徐州石潭谢雨,道上作五首。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发布时间:2019-08-18 19:52:01
出自宋代蘇轼的《浣溪沙·軟草平莎過雨新》
徐州石潭謝雨,道上作五首。潭在城東二十裏,常與泗水增減清濁相應。
軟草平莎過雨新,輕沙走馬路無塵。何時收拾耦耕身?日暖桑麻光似潑,風來蒿艾氣如薰。使君元是此中人。
譯文及注釋譯文柔軟的青草和長得齊刷刷的莎草經過雨洗後,顯得碧綠清新;在雨後薄薄的沙土路上騎馬不會揚起灰塵。不知何時才能抽身歸田呢?春日的照耀之下,田野中的桑麻欣欣向榮,閃爍着猶如被水潑過一樣的光輝;一陣暖風挾帶着蒿草、艾草的熏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肺。我雖身爲使君,卻不忘自己實是農夫出身。
注釋莎:莎草,多年生草木,長于原野沙地。耦耕:兩人各持一耜(sì,古時農具)并肩而耕。潑:潑水。形容雨後的桑麻,在日照下光澤明亮,猶如水潑其上。蒿(hāo)艾(ài):兩種草名。薰:香草名。元是:原是。我原是農夫中的一員。
賞析二此詞是作者徐州謝雨詞的最後一首,寫詞人巡視歸來時的感想。詞中表現了詞人熱愛農村,關心民生,與老百姓休戚與共的作風。作爲以鄉村生活爲題材的作品,這首詞之風樸實,格調清新,完全突破了“詞爲豔科”的藩籬,爲有宋一代詞風的變化和鄉村詞的發展作出了貢獻。
上片首二句“軟草平莎過雨新,輕沙走馬路無塵
塵”,不僅寫出“草”之“軟”、“沙”之“輕”,而且寫出作者在這種清新宜人的環境之中舒适輕松的感受。久旱逢雨,如沐甘霖,經雨之後的道上,“軟草平莎”,油綠水靈,格外清新;路面上,一層薄沙,經雨之後,淨而無塵,縱馬馳騁,自是十分惬意。觸此美景,作者情動于衷,遂脫口而出:“何時收拾耦耕身?”“耦耕”,指二人并耜而耕,典出《論語·微子》:“長沮、桀溺耦而耕。”長沮、桀溺是春秋末年的兩個隐者。二人因見世道衰微,遂隐居不仕。此處“收拾耦耕身”,不僅表現出蘇轼對農村田園生活的熱愛,同時也是他在政治上不得意的情況下,仕途坎坷、思想矛盾的一種反映。
下片“日暖桑麻光似潑,風來蒿艾氣如薰”二句,承上接轉,将意境宕開,從道上寫到田野裏的蓬勃景象。在春日的照耀之下,桑麻欣欣向榮,閃爍着誘人的綠光;一陣暖風,挾帶着蒿艾的薰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肺。這兩句對仗工整,且妙用點染之法。上寫日照桑麻之景,先用畫筆一“點”;“光似潑”則用大筆塗抹,盡力渲染,将春日雨過天晴後田野中的蓬勃景象渲染得淋漓盡緻;下句亦用點染之法,先點明“風來蒿艾”之景,再渲染其香氣“如薰”。“光似潑”用實筆,“氣如薰”用虛寫。虛實相間,有色有香,
并生妙趣。“使君元是此中人”給句,畫龍點睛,爲升華之筆。它既道出了作者“收拾耦耕身”的思想本源,又将作者對農村田園生活的熱愛之情更進一步深化。
作者身爲“使君 ”,卻能不忘他“元是此中人”,且樂于如此,确實難能可貴。
這首詞結構既不同于前四首,也與一般同類詞的結構不同。前四首《浣溪沙》詞全是寫景叙事,并不直接抒情、議論,而是于字行之間蘊蓄着作者的喜悅之情。這首用寫景和抒情互相錯綜層遞的形式來寫。
上片首二句寫作者于道中所見之景,接着觸景生情,自然逗出他希冀歸耕田園的願望;下片首二句寫作者所見田園之景,又自然觸景生情,照應“何時收拾耦耕身”而想到自己“元是此中人”。這樣寫,不僅使全詞情景交融,渾然一體,而且使詞情逐層深化升華。特别“軟草平莎過雨新”二句、“日暖桑麻光似潑”二句更是出神入化,有含蓄隽永之妙。
賞析一公元1078年(元豐元年),徐州發生嚴重春旱。當時有人傳言:将虎頭置于潭中,即可緻雷雨。作爲州官,蘇轼曾依其說到離城東20裏遠的石 潭求雨,并作有《起伏龍行》詩以記其事。得雨後又赴石潭謝雨。其關懷民生之心,從這一求一謝中表露無遺。蘇轼于謝雨道上作《浣溪沙》組詞,共五首,描寫了途中見聞
和村野風光,具有清新濃郁的生活氣息,是北宋農村詞中的佳作,與他的其他題材和風格的詞作皆是異樣出色。此詞是《浣溪沙》組詞的最後一首,寫詞人巡視歸來時的感想。
詞中表現了詞人熱愛農村,關心民生,與老百姓休戚與共的作風。作爲以鄉村生活爲題材的作品,這首詞之風樸實,格調清新,完全突破了“詞爲豔科”的藩籬,爲有宋一代詞風的變化和鄉村詞的發展作出了貢獻。
上片首二句“軟草平莎過雨新,輕沙走馬路無塵”,不僅寫出“草”之“軟”、“沙”之“輕”,而且寫出作者這種清新宜人的環境之中舒适輕松的感受。久旱逢雨,如沐甘霖,經雨之後的道上,“軟草平莎”,油綠水靈,格外清新;路面上,一層薄沙,經雨之後,淨而無塵,縱馬馳騁,自是十分惬意。觸此美景,作者情動于衷,遂脫口而出:“何時收拾耦耕身?”“耦耕”,指二人并耜而耕,典出《論語·微子》:“長沮、桀溺耦而耕。”長沮、桀溺是春秋末年的兩個隐者。二人因見世道衰微,遂隐居不仕。此處“收拾耦耕身”,不僅表現出蘇轼對農村田園生活的熱愛,同時也是他政治上不得意的情況下,仕途坎坷、思想矛盾的一種反映。
下片“日暖桑麻光似潑,風來蒿艾氣如薰”二句,承上接轉,将意境宕開,從道上寫到田
野裏的蓬勃景象。春日的照耀之下,桑麻欣欣向榮,閃爍着誘人的綠光;一陣暖風,挾帶着蒿艾的薰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肺。這兩句對仗工整,且妙用點染之法。上寫日照桑麻之景,先用畫筆一“點”:“光似潑”則用大筆塗抹,盡力渲染,将春日雨過天晴後田野中的蓬勃景象渲染得淋漓盡緻;下句亦用點染之法,先點明“風來蒿艾”之景,再渲染其香氣“如薰”。“光似潑”用實筆,“氣如薰”用虛寫。虛實相間,有色有香,并生妙趣。“使君元是此中人”結句,畫龍點睛,爲升華之筆。它既道出了作者“收拾耦耕身”的思想本源,又将作者對農村田園生活的熱愛之情更進一步深化。作者身爲“使君”,卻能不忘他“元是此中人”,且樂于如此,确實難能可貴。細味其詞,蓋有三意:其一,蘇轼早年即傾慕莊子,志于逍遙逸世,見此景此境,益堅其志;其二,蘇轼雖久慕此境,不意長期錯入仕途,此時重睹此景,不禁有怅然若失之感,對其久困官場,也不免有後悔之意;其三,蘇轼雖感悔意,但念及人生志趣尤在及時把握,則迷途知返,猶嘗未晚,是又信心再起,歸宿重定。一句之中,寫盡種種人生滋味,用筆簡約而意趣豐盈,可見蘇轼心理世界之豐富複雜。然其對田園生活的讴歌和對歸耕桑麻的向往,是昭昭乎情
見于辭的。
這首詞結構既不同于前四首,也與一般同類詞的結構不同。前四首《浣溪沙》詞全是寫景叙事,并不直接抒情、議論,而是于字行之間蘊蓄着作者的喜悅之情。這首用寫景和抒情互相錯綜層遞的形式來寫。
上片首二句寫作者于道中所見之景,接着觸景生情,自然逗出他希冀歸耕田園的願望;下片首二句寫作者所見田園之景,又自然觸景生情,照應“何時收拾耦耕身”而想到自己“元是此中人”。這樣寫,不僅使全詞情景交融,渾然一體,而且使詞情逐層深化升華。特别“軟草平莎過雨新”二句、“日暖桑麻光似潑”二句更是出神入化,有含蓄隽永之妙。
賞析三元豐元年(1078),徐州發生嚴重春旱。當時有人傳言:将虎頭置于潭中,即可緻雷雨。作爲州官,蘇轼曾依其說到離城東20裏遠的石潭求雨,并作有《起伏龍行》詩以記其事。得雨後又赴石潭謝雨。其關懷民生之心,從這一求一謝中表露無遺。這組《浣溪沙》即作于謝雨道上,詞共五首,描寫了途中見聞和村野風光,具有清新濃郁的生活氣息,是北宋農村詞中的佳作,與他的其他題材和風格的詞作皆是異樣出色。
這裏選錄的是第五首,主要寫沿途見聞及由此而觸發的人生歸宿感。起二句雖直寫眼中見聞,實極富意蘊。軟、平、新、輕四個形容詞
将雨後村野的宜人氣息點染得神韻畢現,仿佛可以呼吸到那種醉人的空氣。草平沙輕,走馬無塵,這是混沌的政治世界之外的另一個極具誘惑力的世界。蘇轼深受感染,并由此對自己的人生歸宿産生了感慨。隐居田園——是蘇轼那一刻最強烈的信念。然而身爲州官,要将這種願望變成現實,卻受到多種因素的制約。所以雖有如同長沮桀溺一樣的耦耕之心,但何時能了卻素願,卻連自己也一時莫明了。上阕的情感基調是先揚後抑,由景生情。
下阕開頭也是由景起筆。如果說上阕寫景是着重突出雨後村野的清新之氣的話,下阕則以濃郁的田間風光爲主。雨過日暖,桑麻因附有大量的雨滴,而在日光下,閃亮一片。以“潑”字形容日光,既寫足“日暖”之意,又非常符合光照的特點,遣詞盡見匠心。這一句是接寫視覺所見。雖承上阕起句而來,但已别開境界,從時令推移上來說,也是雨過後稍長一段時間了。意脈結構,一絲不亂。“風來”句寫嗅覺,彼此關捩也極爲緊湊。蒿艾(一名艾蒿)原有淡淡的香氣,但經雨後日照蒸發,又經風兒吹過,那種淡香便如薰草的香味一樣,顯得格外濃郁。這兩句一寫視覺一寫嗅覺,都特别用力,似平卻奇,有重筆濡染的意味。結句“使君元是此中人”是點睛之筆,然意味深長。細味其詞,
蓋有三意:其一,蘇轼早年即傾慕莊子,志于逍遙逸世,今見此景此境,益堅其志;其二,蘇轼雖久慕此境,不意長期錯入仕途,如今重睹此景,不禁有怅然若失之感,對其久困官場,也不免有後悔之意;其三,蘇轼雖感悔意,但念及人生志趣尤在及時把握,則迷途知返,猶嘗未晚,是又信心再起,歸宿重定。一句之中,寫盡種種人生滋味,用筆簡約而意趣豐盈,可見蘇轼心理世界之豐富複雜。然其對田園生活的讴歌和對歸耕桑麻的向往,是昭昭乎情見于辭的。
作者簡介蘇轼(1037-1101),北宋文學家、書畫家、美食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漢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頂山市郏縣)。一生仕途坎坷,學識淵博,天資極高,詩文書畫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爲“唐宋八大家”之一;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藝術表現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對後世有巨大影響,與辛棄疾并稱蘇辛;書法擅長行書、楷書,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與黃庭堅、米芾、蔡襄并稱宋四家;畫學文同,論畫主張神似,提倡“士人畫”。著有《蘇東坡全集》和《東坡樂府》等。
徐州石潭谢雨,道上作五首。潭在城东二十里,常与泗水增减清浊相应。
软草平莎过雨新,轻沙走马路无尘。何时收拾耦耕身?日暖桑麻光似泼,风来蒿艾气如薰。使君元是此中人。
译文及注释译文柔软的青草和长得齐刷刷的莎草经过雨洗后,显得碧绿清新;在雨后薄薄的沙土路上骑马不会扬起灰尘。不知何时才能抽身归田呢?春日的照耀之下,田野中的桑麻欣欣向荣,闪烁着犹如被水泼过一样的光辉;一阵暖风挟带着蒿草、艾草的熏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肺。我虽身为使君,却不忘自己实是农夫出身。
注释莎:莎草,多年生草木,长于原野沙地。耦耕:两人各持一耜(sì,古时农具)并肩而耕。泼:泼水。形容雨后的桑麻,在日照下光泽明亮,犹如水泼其上。蒿(hāo)艾(ài):两种草名。薰:香草名。元是:原是。我原是农夫中的一员。
赏析二此词是作者徐州谢雨词的最后一首,写词人巡视归来时的感想。词中表现了词人热爱农村,关心民生,与老百姓休戚与共的作风。作为以乡村生活为题材的作品,这首词之风朴实,格调清新,完全突破了“词为艳科”的藩篱,为有宋一代词风的变化和乡村词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上片首二句“软草平莎过雨新,轻沙走马路无尘
尘”,不仅写出“草”之“软”、“沙”之“轻”,而且写出作者在这种清新宜人的环境之中舒适轻松的感受。久旱逢雨,如沐甘霖,经雨之后的道上,“软草平莎”,油绿水灵,格外清新;路面上,一层薄沙,经雨之后,净而无尘,纵马驰骋,自是十分惬意。触此美景,作者情动于衷,遂脱口而出:“何时收拾耦耕身?”“耦耕”,指二人并耜而耕,典出《论语·微子》:“长沮、桀溺耦而耕。”长沮、桀溺是春秋末年的两个隐者。二人因见世道衰微,遂隐居不仕。此处“收拾耦耕身”,不仅表现出苏轼对农村田园生活的热爱,同时也是他在政治上不得意的情况下,仕途坎坷、思想矛盾的一种反映。
下片“日暖桑麻光似泼,风来蒿艾气如薰”二句,承上接转,将意境宕开,从道上写到田野里的蓬勃景象。在春日的照耀之下,桑麻欣欣向荣,闪烁着诱人的绿光;一阵暖风,挟带着蒿艾的薰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肺。这两句对仗工整,且妙用点染之法。上写日照桑麻之景,先用画笔一“点”;“光似泼”则用大笔涂抹,尽力渲染,将春日雨过天晴后田野中的蓬勃景象渲染得淋漓尽致;下句亦用点染之法,先点明“风来蒿艾”之景,再渲染其香气“如薰”。“光似泼”用实笔,“气如薰”用虚写。虚实相间,有色有香,
并生妙趣。“使君元是此中人”给句,画龙点睛,为升华之笔。它既道出了作者“收拾耦耕身”的思想本源,又将作者对农村田园生活的热爱之情更进一步深化。
作者身为“使君 ”,却能不忘他“元是此中人”,且乐于如此,确实难能可贵。
这首词结构既不同于前四首,也与一般同类词的结构不同。前四首《浣溪沙》词全是写景叙事,并不直接抒情、议论,而是于字行之间蕴蓄着作者的喜悦之情。这首用写景和抒情互相错综层递的形式来写。
上片首二句写作者于道中所见之景,接着触景生情,自然逗出他希冀归耕田园的愿望;下片首二句写作者所见田园之景,又自然触景生情,照应“何时收拾耦耕身”而想到自己“元是此中人”。这样写,不仅使全词情景交融,浑然一体,而且使词情逐层深化升华。特别“软草平莎过雨新”二句、“日暖桑麻光似泼”二句更是出神入化,有含蓄隽永之妙。
赏析一公元1078年(元丰元年),徐州发生严重春旱。当时有人传言:将虎头置于潭中,即可致雷雨。作为州官,苏轼曾依其说到离城东20里远的石 潭求雨,并作有《起伏龙行》诗以记其事。得雨后又赴石潭谢雨。其关怀民生之心,从这一求一谢中表露无遗。苏轼于谢雨道上作《浣溪沙》组词,共五首,描写了途中见闻
和村野风光,具有清新浓郁的生活气息,是北宋农村词中的佳作,与他的其他题材和风格的词作皆是异样出色。此词是《浣溪沙》组词的最后一首,写词人巡视归来时的感想。
词中表现了词人热爱农村,关心民生,与老百姓休戚与共的作风。作为以乡村生活为题材的作品,这首词之风朴实,格调清新,完全突破了“词为艳科”的藩篱,为有宋一代词风的变化和乡村词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上片首二句“软草平莎过雨新,轻沙走马路无尘”,不仅写出“草”之“软”、“沙”之“轻”,而且写出作者这种清新宜人的环境之中舒适轻松的感受。久旱逢雨,如沐甘霖,经雨之后的道上,“软草平莎”,油绿水灵,格外清新;路面上,一层薄沙,经雨之后,净而无尘,纵马驰骋,自是十分惬意。触此美景,作者情动于衷,遂脱口而出:“何时收拾耦耕身?”“耦耕”,指二人并耜而耕,典出《论语·微子》:“长沮、桀溺耦而耕。”长沮、桀溺是春秋末年的两个隐者。二人因见世道衰微,遂隐居不仕。此处“收拾耦耕身”,不仅表现出苏轼对农村田园生活的热爱,同时也是他政治上不得意的情况下,仕途坎坷、思想矛盾的一种反映。
下片“日暖桑麻光似泼,风来蒿艾气如薰”二句,承上接转,将意境宕开,从道上写到田
野里的蓬勃景象。春日的照耀之下,桑麻欣欣向荣,闪烁着诱人的绿光;一阵暖风,挟带着蒿艾的薰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肺。这两句对仗工整,且妙用点染之法。上写日照桑麻之景,先用画笔一“点”:“光似泼”则用大笔涂抹,尽力渲染,将春日雨过天晴后田野中的蓬勃景象渲染得淋漓尽致;下句亦用点染之法,先点明“风来蒿艾”之景,再渲染其香气“如薰”。“光似泼”用实笔,“气如薰”用虚写。虚实相间,有色有香,并生妙趣。“使君元是此中人”结句,画龙点睛,为升华之笔。它既道出了作者“收拾耦耕身”的思想本源,又将作者对农村田园生活的热爱之情更进一步深化。作者身为“使君”,却能不忘他“元是此中人”,且乐于如此,确实难能可贵。细味其词,盖有三意:其一,苏轼早年即倾慕庄子,志于逍遥逸世,见此景此境,益坚其志;其二,苏轼虽久慕此境,不意长期错入仕途,此时重睹此景,不禁有怅然若失之感,对其久困官场,也不免有后悔之意;其三,苏轼虽感悔意,但念及人生志趣尤在及时把握,则迷途知返,犹尝未晚,是又信心再起,归宿重定。一句之中,写尽种种人生滋味,用笔简约而意趣丰盈,可见苏轼心理世界之丰富复杂。然其对田园生活的讴歌和对归耕桑麻的向往,是昭昭乎情
见于辞的。
这首词结构既不同于前四首,也与一般同类词的结构不同。前四首《浣溪沙》词全是写景叙事,并不直接抒情、议论,而是于字行之间蕴蓄着作者的喜悦之情。这首用写景和抒情互相错综层递的形式来写。
上片首二句写作者于道中所见之景,接着触景生情,自然逗出他希冀归耕田园的愿望;下片首二句写作者所见田园之景,又自然触景生情,照应“何时收拾耦耕身”而想到自己“元是此中人”。这样写,不仅使全词情景交融,浑然一体,而且使词情逐层深化升华。特别“软草平莎过雨新”二句、“日暖桑麻光似泼”二句更是出神入化,有含蓄隽永之妙。
赏析三元丰元年(1078),徐州发生严重春旱。当时有人传言:将虎头置于潭中,即可致雷雨。作为州官,苏轼曾依其说到离城东20里远的石潭求雨,并作有《起伏龙行》诗以记其事。得雨后又赴石潭谢雨。其关怀民生之心,从这一求一谢中表露无遗。这组《浣溪沙》即作于谢雨道上,词共五首,描写了途中见闻和村野风光,具有清新浓郁的生活气息,是北宋农村词中的佳作,与他的其他题材和风格的词作皆是异样出色。
这里选录的是第五首,主要写沿途见闻及由此而触发的人生归宿感。起二句虽直写眼中见闻,实极富意蕴。软、平、新、轻四个形容词
将雨后村野的宜人气息点染得神韵毕现,仿佛可以呼吸到那种醉人的空气。草平沙轻,走马无尘,这是混沌的政治世界之外的另一个极具诱惑力的世界。苏轼深受感染,并由此对自己的人生归宿产生了感慨。隐居田园——是苏轼那一刻最强烈的信念。然而身为州官,要将这种愿望变成现实,却受到多种因素的制约。所以虽有如同长沮桀溺一样的耦耕之心,但何时能了却素愿,却连自己也一时莫明了。上阕的情感基调是先扬后抑,由景生情。
下阕开头也是由景起笔。如果说上阕写景是着重突出雨后村野的清新之气的话,下阕则以浓郁的田间风光为主。雨过日暖,桑麻因附有大量的雨滴,而在日光下,闪亮一片。以“泼”字形容日光,既写足“日暖”之意,又非常符合光照的特点,遣词尽见匠心。这一句是接写视觉所见。虽承上阕起句而来,但已别开境界,从时令推移上来说,也是雨过后稍长一段时间了。意脉结构,一丝不乱。“风来”句写嗅觉,彼此关捩也极为紧凑。蒿艾(一名艾蒿)原有淡淡的香气,但经雨后日照蒸发,又经风儿吹过,那种淡香便如薰草的香味一样,显得格外浓郁。这两句一写视觉一写嗅觉,都特别用力,似平却奇,有重笔濡染的意味。结句“使君元是此中人”是点睛之笔,然意味深长。细味其词,
盖有三意:其一,苏轼早年即倾慕庄子,志于逍遥逸世,今见此景此境,益坚其志;其二,苏轼虽久慕此境,不意长期错入仕途,如今重睹此景,不禁有怅然若失之感,对其久困官场,也不免有后悔之意;其三,苏轼虽感悔意,但念及人生志趣尤在及时把握,则迷途知返,犹尝未晚,是又信心再起,归宿重定。一句之中,写尽种种人生滋味,用笔简约而意趣丰盈,可见苏轼心理世界之丰富复杂。然其对田园生活的讴歌和对归耕桑麻的向往,是昭昭乎情见于辞的。
作者简介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汉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一生仕途坎坷,学识渊博,天资极高,诗文书画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艺术表现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世有巨大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文同,论画主张神似,提倡“士人画”。著有《苏东坡全集》和《东坡乐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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