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逝天涯

　　引子　　　　秋天來時并不把你所有的期望都随着季節帶來。　　　　當我再次回憶起那個夏天的時候，我還是這樣帶着依依的留戀。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切都結束了。現在回憶起這些來并不代表我對過去的一切抱有一絲一豪的幻想，我也知道那不是一個夢，但現在它确實比一個夢還要遙遠。。　　　　就我現在生活的這個小城而言，它确也有迷人的地方。不必說它那清清的一條河水一路悠揚着從城中繞過。更不必說它春天的鵝黃的柳色，單是那清晨從小旅館臨街的小窗聽到的，從那條古老的街道，青石板鋪就的路面上傳出的清脆而又細碎的足音就夠讓你迷戀的。最重要的是那裏有丫頭的影子，盡管她人已不在，但我仿佛每一天都能看到她，好像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沒有去大理，也沒有去過她那一生中最讓人心腸寸斷的地方。　　　　那是五月。　　　　事起　　　　就我個人而言，我屬于那種無所事事，而又一事無成的那種人。朋友不多，但也有幾個死黨。整天除了抽煙，喝酒、閑逛之外，也就早晚看點書，看書，這可能是除了攝影之外唯一愛好了。有時我會把一本書看得昏天黑地，頭發長了可以不剪，餓了可以煮上一碗挂面充饑。不管怎麽說我都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無聊的一個人了。但我感覺，我還是很夠哥們意思的那一類人。有時上來一陣也很自豪，但，睡覺睡不着的時候，我也琢磨過，我到底屬于哪一類人，我還要不要這樣混下去。想得頭痛了，我也就懶得再想下去了。。　　　　那天正趕上調休，本想睡個懶覺，誰知我的一個死黨阿坤打來電話，約我去看電影。我對着電話就是一頓臭罵，你丫還讓不讓人活了！！滾！看來阿坤還真生氣了，大聲喊着，你才丫呢!愛去不去！我沒吱聲，一會又聽他說，《非誠勿擾》，馮小剛的，真不去？我又接着罵，你丫大喘氣！怎麽不早說。。。　　　　我和阿坤去了電影院。阿坤邊走邊和我死吹，說這票怎麽怎麽難買，40元一張還買不到，又托了什麽什麽人。我怎麽看這小子今天都不順眼，聽他一說我回頭要走，哎，哎。。你這是做什麽！行行，我不說行了吧！阿坤隻好閑嘴。　　　　你還别說，這看電影的人還真不少。不過還是有點後悔，那個阿坤就是一張破嘴，從電影開演嘴就沒閑着。一會：老大，你說那胖女人會不會晚上也把那個蜥蜴放到被窩裏，我暈！你去問下她，我沒好氣回他。一會：你說我怎麽就分不清葛優和馮小剛，我說你是不是沒話找話，那有沒有頭發你看不出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再沒說話，我朝他看了一眼，原來正對着畫面上的舒淇發呆呢！我想總算讓美女給斃了！誰知阿坤突然自言自語，你說這舒淇怎麽長的！怎麽比以前又瘦了！你還别說，舒淇瘦了他也能看出來。。　　　　看完電影，我對阿坤說走咱弄點吃的！我說你想吃什麽我請，算我回你的情。阿坤一聽很高興，于是我們找了一家小餐館。我們邊喝邊聊，席間還是談論着剛看過的電影。阿坤還是那樣絮絮叨叨，一會一個梁笑笑，梁笑笑。手還不停在比劃着，哎，笑笑跳湖的那個鏡頭真美。我說美你個六餅！差點沒摔死！　　　　我們正聊得火熱，忽然，從前邊的座位上過來一男一女，那男的長得膀大腰圓，女人個子不是很高，一臉橫肉。那男的過一把抓住阿坤的頭發，大聲說：你梁笑笑梁笑笑，那梁笑是該你叫的嗎！我在那聽你半天了！那女人上來就掄阿坤一個耳光：老娘就是梁笑笑，我看你以後還敢再提梁笑笑！　　　　暈，看來是誤會，原來這個女人也叫梁笑笑。可再怎麽也不能打人呀，這不是丢哥們的面子嗎！我一氣之下掄起一酒瓶趁那厮不住意照頭就是一下子，隻見厮應聲倒地，那女人大喊，救命啊！　　　　閑話　　　　我就這樣離開了這座我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那可是我的故鄉，再怎麽着也還是有些留戀。可事以至此也别無它法，到現在也不知阿坤這小子怎麽樣了，說實話現在真點點想他了，那可是我的死黨啊！還有啊！那個醜女人怎麽能叫梁笑笑呢！讓她給梁笑笑提鞋也不夠格！也不知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死了沒死！不說那麽多了！死了頂多老子去把牢底坐穿！不死也讓老子當了一回英雄。可話是這麽說，總不能輕易地就把條命交出去，我還沒有結婚啊！我還沒和美女親近過呢！那天我還沒有慌，還知道回家不慌不忙地帶着我的心愛的相機，對了還要帶一本書，出門的日子總得打發一下時間。我對着書架看了五分鍾，想選一本書。　　　　記得濟南大學的一位教在文革去蹲牛棚的時候，他隻帶了一本書，那就是《易經》，我在想我是不是要帶上它，可我一想，不行，它不适合我，人家是教授，我是殺人犯（本人暫定殺人犯，凡事先往壞了想）。要麽帶一本《紅樓夢》？記得很多年以前報上有一篇文章，假如你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你會帶上一本什麽書？好像大多數的答案是《紅樓夢》。因爲那是一本終生都可以讀的書，每讀一次都有不同的收獲。它的信息量，讓你取之不盡，它會伴你度過些最難耐的日子。于是，我不再猶豫，把這本跟随我多年的《紅樓夢》放進了包裏。。。　　　　天涯　　　　真的，我如今在這個城市生活得很好，我可以做我自已喜歡的事。唯一擔心的是那件事到底怎麽樣了，阿坤怎麽樣了，至于那個壞蛋我還是恨不得他死了，這種人死一個世界就更美好一點。但大多數的候我考慮的還是自身的生存問題，在對我的個人條件做了充分的分析之後，我還是覺得首先這種工作我能做，然後還能做好，當然要是我喜歡的那就更好了。于是我決定還是發揮我攝特長，看看在這個風景如畫的地方能否養活自已。我說這地方攝影的人還真多！世界名城，中國最值得去的地方。這要是在以前，我想也沒想過我要在這居住。這裏的氣候特點是四季分明，而且氣候特點呈垂直分布，紅林，雪山、古色古香的建築。對了，還有那些洋鬼子、假洋鬼子都往這跑。這地方他們能住我自然也要住下！　　　　最關健的是把我的攝影變成商品，于是我租了間民居，搞了一個我自已的夢工廠，我想，我要把他弄成個798風格的，太主流的肯定是不行。我白天出去拍照，晚上把洗出的片子通過處理後鑲嵌在事先訂制的用當地石材制作的經過磨沙的一個板面上。然後在把它們出售給那些老外們。。　　　　這樣經過了二月多點的時間，我的小店漸漸有了些名氣，偶你也有攝影界的朋友光顧，我沒事也到他人們的店裏轉下。。　　　　鄰居　　　　要說去轉得最多的地方當然還是我的鄰居。　　　　我的這鄰居也絕對稱得上是一位準美女。韓國人，說話有點發音不準。她可算得上是一位中國通，在這生活已有六七年了，自已開着一個小小的咖啡屋。說起這古城的咖啡屋可以說是最有特色，有說人說這裏有着世界上最密度最高的咖啡啡屋群，也有人說這裏的咖啡屋是世界上最爛的。它們通常都很簡陋，光錢亦很暗淡，有時要點上燭光。這裏客人也很怪異，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别有風情。白天的客人都穿得很少，各種膚色，操着各種的語言。而到了太陽落山這後，來客有很多人穿着羽絨服，有的穿着毛衣。但她的店生意不是很好，晚上八九點鍾就要打烊。這時她還是不緊不慢做些零碎的事情，有時也偶爾到這邊來看我的一些制做，她說韓國也有這個，我想她說是她們那也有做這個工作的。　　　　我曾問她爲什麽來中國，她隻是說一言難盡，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隻是說最初是到的北京，找了份工作。以爲這樣可以把一些事忘掉。可不行。那些事總是在腦子裏轉來轉去的。她說，我自已做過努力，但沒有成功。後來幹脆辭職，那一次去了中國的好多的地方。一直在做旅行。。　　　　她說，直到我來到這裏之後，我知道這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于是我在這安頓了下來。。　　　　邂逅　　　　在我來到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仍不能适應這裏的生活習慣，這裏朋友不多，亦沒有什麽親人，除了幾個攝影界的朋友，我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我的這位鄰居韓國女人那裏，後來混熟了我問過她的名字，她對我說，你叫我英子好了。她說話時有太多的韓國風格，你講話是她會直視你的眼睛，使你感到某種壓力。再加上那種異性間聊天的某種不自然的感覺，有時我會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地陳述。同樣，這時也會引起她更多的一诘問。其間我們大多數時間都是閑聊，偶爾她也會問一些我的過去，我總是淡淡地敷衍了事，後來她就不再問我。　　　　這種恬淡的生活，在我的20幾年的人生經曆中确是沒有過的，我的心緒一直是很平靜，我想可能與那次電影之後給我的生活帶來的改變不無關系，在這一段時間裏我也對我曾有過的生活方式進行了反思。但最重要的還是我來到了這個城市，它給了我甯靜，給了我好像是夢裏才有過的一種境界，我想我曾經追求過這些，後來被某種生活的慣性所劫持。當然英子的出現，也是一個沒有想到。然而這一切并不長，直到林靜的出現徹底地改變了這一切，讓我平靜的生活再起波瀾。　　　　記得又過了好長的時間。一天早上，當我打開店門，我發現門前的石欄邊的條凳上坐着一位美女，她穿着藏藍的呢大衣，左手邊有一個箱包。過肩的長發，一雙杏眼仿佛有風拂過，剛剛進入某種思緒之中。顯然，她很疲勞，像是經過長途的颠簸。但從她的裝束來看，又不像一個遊客。。　　　　我上前，“小姐，您怎麽會在這？”，她被我的問話驚醒，不停地揉着眼睛，乜斜地看着我。我再次問“小姐有什麽要幫忙的嗎？”這時她剛回過神來：“我是來找朋友的，可她不在”，她指了指英子的咖啡屋。　　　　“你們是朋友？我問。　　　　她說：“是的。”　　　　“可你來之前沒和她聯系嗎？”。我接着說“她回韓國了，剛走幾天。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店也暫時關了。”　　　　她顯然是沒有準備，說，“太不巧了。我還以爲會給她個驚喜！”　　　　我說：“你不是來玩的嗎？”　　　　“算是吧。”她淡淡地回答。　　　　我說，“既然你們是好朋友可以住她這裏，她的店暫時交給我照管一下。。”　　　　我說完，她突然開心一笑：“那太好了，那真要謝謝你！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林靜；英子的朋友，來自北京。”　　　　于是，我打開門，把她領進英子的咖啡屋。。。　　　　探視　　　　自從那天林靜剛來和她見過一面，這都兩天了，再也沒看她出過那屋子。于是我又胡思亂想，會不會這美女是個超級騙子，把英子的東西席卷一空揚長而去！不行，我得去看看！可又一想，不會的，這屋裏也沒什麽值得拿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英子也不會弄一大筆錢扔到抽屜裏，這騙子大老遠而來總不會爲了這些。　　　　我走過去輕輕地敲了三下門，沒有動靜。我想從門的玻璃往裏看，可這邊的門的窗都很高，光線又暗。而且她住的是英子的卧室，卧室在櫃台的内側跟本看不見。我又接着敲，還沒有動靜。于是我隻好砸。忽然，聽到屋内有細碎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直近門前，然後就沒了動靜。又過有半分多鍾，聽到門栓的輕微劃動，但門沒有開。我大聲喊，開門！沒有回答。于是我一腳踹門而入。眼前的景像把我驚呆了。　　　　林靜穿着一件睡衣，杏眼惺忪。雙手舉着一把菜刀，楞楞地看着我。我心想這美女是想自殺，我連忙說别！有什麽事想不開的！她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像是松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裏的菜刀：“神經病，流氓！”　　　　我說，你一美女怎麽能這樣說話！她忽又讪然地笑了，笑得那樣甜美。。　　　　她說，這邊冷，到裏邊吧！　　　　要說這英子的卧室還真夠大！你說就她一個人弄那麽大席夢思做什麽！我心想還是外國娘門會享受，但這話我沒有說出口。　　　　林靜又跑到床上，靠到床背上，雙手搭接摟住卷縮着的兩腿，也不說話。我說，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下。她沒回答，一陣臉紅，我意識到了什麽，于是不再問她。　　　　感動　　　　我想林靜肯定會餓的，于是問她是不是要弄點吃的。聽我這麽問她，她把支在膝蓋的臉回過來，眼情直勾勾地看着我。約有十幾秒鍾，然後用她的右手指着我：“我就是這麽想的，你去做！”　　　　這丫頭還真不客氣，看着她天真無邪的表情，恰又在生理周期的份上我就沒計較。不過我還是問了她一句：“丫頭吃什麽？”　　　　“誰是你丫頭！丫頭已經是别人的丫頭了！”看來這黃毛丫頭脾氣還真不小！，我心想，行！你今天不是丫頭，是大小姐。　　　　說是說，可要真想做出點花樣也真不容易。我到廚房轉了一圈是什麽東西都沒有。記得我的屋裏還有一些黃瓜西紅柿之類的，于是取來。我把西紅柿切月牙型的薄片，黃瓜也照此泡炙，先是點火，鍋燒熱之後倒油炝鍋最後加了一舀的水，眼看着水開了我把一小绺的面下了鍋裏。這接着就是把切好的菜放進去，加些佐料準備也出鍋。當我回頭準備取菜的時候，我看見了林靜。她就在的身後，扶在門上。還是那件睡衣，隻是在肩上又多了一件紗巾。　　　　我把面盛到碗裏，端到桌上，邊走邊不懷好意地說，你這身裝束真好看！她沒說什麽，到也不客氣，自已走回桌邊坐下吃上了。吃了一半，好像有點吃不下去了，接着看她的眼淚在眼圈轉着。又過了一會，林靜對我說，真難吃，罰你。。。　　　　“罰我？”　　　　“是啊！！”　　　　“就因爲不好吃？”　　　　“是啊！！”　　　　“你還會不會說點别的？”我接着說：“不過看你是病人的面子上我認罰。說怎麽個罰法？”　　　　她用她的那又美麗的杏眼看了看我：“罰你明天陪本美女去看雪山。。。”，她的話中帶着女孩的天真、調皮。　　　　我聽後笑了起來：“丫頭，你還真把自已當美女了！”　　　　她裝做生氣的樣子：“你大男人怎麽說話呢！怎麽說話呢！”　　　　傳說　　　　說實話林靜的确是那種甯靜的女孩，和她在一起，你會覺得這個世界是那麽地美好，會感到來到這個世界是多麽幸運。和她在一起，不容你多想，總感覺她本是一個妹妹，隻是你從沒有見過她。她天真，純淨。但有時她亦被一種未知的力量所控制。就像現在，當她說完“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說話呢，怎麽說呢”，這一句就再也不吭聲了。　　　　我說你想看玉龍雪山，可你知道玉龍雪山的傳說嗎？她看了看我：“說來我聽聽！”　　　　我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位美麗的納西女子和一位一位英俊的青年相愛，但青年的父母卻極力反對這門親事，年青女子隻好殉情而死，他深愛的男人沖破重重阻力終于找到她，但已是陰陽隔阻。悲痛的青年内心燃起熊熊烈火，抱着死去的情人身體投入火海，雙雙都化爲灰燼……”　　　　“後來呢？”林靜問。　　　　“後來女子死後化做“風”神，在玉龍雪山頂上營造了一個情人的世界，傳說那裏沒有苦難、沒有蒼老。用以誘惑失意的情人步她們的後塵。”　　　　“很美麗的傳說”　　　　“是的！　　　　“後來，傳說又有了進一步的演繹。”我接着說。　　　　“說是玉龍雪山頂上，每到秋分這一天，上天就會撒下萬丈陽光，被陽光照耀過的人們從此會收獲美麗的愛情和幸福！但是“風”神卻嫉妒他們，因此，每到這一天，總是烏雲密布。陽光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但這一切卻得到了風神善良的女兒同情，就在秋分那一天，她偷偷地剪下了一米被雲層遮擋的陽光，播撒在懸崖峭壁上的一個山洞口。從此那些追逐愛情和幸福的人們由于得到了一米陽光的照耀而過上了美好的生活。”　　　　“這就是那個一米陽光的美麗傳說！”　　　　我把我知道的大緻給她講完，林靜呆了半天。。一會她仿佛林夢中醒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看着她癡癡的樣子，我想我還是不要打擾她，于是走開了。。　　　　傾談　　　　林靜來到第六天的時候，我收到了英子的電郵，她說已知道林靜去了，看來是林靜給她發了郵件。她也隻是簡單地談了林靜的一些情況，又說對我表示感謝，一來替她看店，二來替她盡地主之宜接待林靜。至于她自已卻沒說什麽，隻是說還要耽擱一段時間，不好意思，讓我辛苦了。　　　　盡管英子的回國和林靜的到來打破了我一些比較固定的生活和工作方式，但林靜的出現确實給我的平靜的生活增色不少。忙完我的工作，我可以去找她聊天，而她亦不會太不給我子。因爲我必竟也是半個東道主。　　　　其間，爲兌現承諾陪她去看玉龍雪山。坐的是小索道，我對她說雖然距主峰遠了點，不過可以一覽玉龍雪山的全貌，之所以沒有坐大索道，原因是，我想替林靜墊票，讓她給我買票怎麽也說不過去，其實我還是看着這美女可愛，願意出點血。另一方面我也想過，伺候不好美女，英子回來也不會願意。但我又不想花的太多，必竟我們也是萍水相逢，誰也不欠誰的。可我還是對林靜玩笑地說，我替你買票，你要請我吃飯。。　　　　看來林靜的心情很好，她回答的也到爽快。她讓我選地方，我說你請，還是客随主便。。　　　　那個小店很小。我們喝的啤酒。我發現林靜的酒量很大，這麽年輕的女孩怎麽會喝這麽多的酒。我勸她少喝，她說已習慣了這樣。看着她老成的姿勢和動作，我也不再勸她了。　　　　席間。我問她你是怎麽和英子認識的，她說她剛從韓國來時就住北京。我們幾乎是同時被我現在工作的公司錄取。由于剛來時沒什麽朋友，我在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上給她過一些幫助，所以我們處得很好。　　　　“那她爲什麽又辭職到這裏”我問林靜。　　　　她說：“這要從她來北京以及她從前的一段戀愛經曆說起。”　　　　英子　　　　“我和英子住一個套公寓。”她接着說：“我們之間幾乎無話不說。”　　　　“記得她對我說，是她在上學的時候結識的，人也夠帥氣，怎麽說呢？應該是那種很平民化家庭的那種孩子。也許由于家境的關系，他們在校表現都很優秀。他的個子不是很高。在學校這樣一個特殊的環境中，他的穿戴上也和别的學生沒什麽不同。他們相處的幾年時間，英子給了他很多的幫助。你想，英子能這樣對他肯定是很喜歡的。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都出去工作。英子發現他在某些方面的變化，他好像是越來越不愛和人接觸。就連和英子之間的話也越來越少。。　　　　一天閑聊時他對英子說，他本是由姑姑養大的，她的姑姑像母親一樣對他，很小的時候他從沒覺得他和别的孩子有什麽不同。他們之間最開心的一件事就是過生日了，也不知世上竟有這種巧合，他和姑姑的生日竟是同一天。于是，是每到這一天姑姑家都會很鄭重地慶賀一下，這給了他這個年少的男子很多的回憶。後來有了份工作，于是更出奇的一件事又讓他放不下了。　　　　他的這家公司的老總板是一位女性，人出奇的好，對下屬很和善。聽人說她信佛。他有點不信，這信佛怎麽還能做生意呢？說與同事聽，同事笑他無知，其實信教做生意的人相當的普遍。而且這類人的生意做得很大。于是她想起她的姑姑也是一個佛教徒。但她隻是一個家庭主婦。這些本不打緊，有讓人驚呀的是。有一天，老板忽然對他說，我看了你的簡曆、我們的生日竟是同一天。。　　　　從此，那位女老板對他百般關愛，在公司很受器重。。”　　　　說到這裏，林靜說：“不說這些了。有點累。。說說你？”　　　　“我沒什麽好說的，我是一個人吃飽不餓。”　　　　“你自已一人在這？”　　　　“是。這些你都看到了。。”　　　　“沒有女性朋友嗎？”　　　　“那要看什麽樣的，至少沒有你這樣的美女。”我調侃她。　　　　“貧嘴，該罰，”　　　　于是我又喝了一大杯酒。。　　　　我和林靜從飯店出來時，天下起了雨，不是很大。但霧濛濛的小雨卻讓這個城市變得更加的妩媚。我本想回去，林靜卻要再走走。我心裏想看來美女還不累！我們延着那石板路一直走下去，并不在意去哪。有時随意地說兩句，有時半天兩人都不說話。我感到無聊，又想這樣好的時刻總不能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于是我又問她英子的事。　　　　她說，那個男人後不知不覺就信了佛教，這也許是受姑姑和他的老板的影響。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和英子都不見面，幾乎是有時間就是看書，大都是佛教方面的，其次就是打坐。打坐時心裏還想着眼前有一朵雪白的蓮花。日子久了他也想過爲什麽是蓮花而不是别的什麽花。他本是喜歡玉蘭的，玉蘭在他的心裏就是美和純淨的化身。初識英子時，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她是我要的，是一個像玉蘭花一樣的女孩子。後來他每次打坐都不再想蓮花，而改成了玉蘭。但還真奇怪，這玉蘭并不能讓他安靜下來，而且心裏異常煩燥。那時他信佛已信得比較真了，心想是不是佛在怪罪他。于是他就感覺到這是佛在向他示意佛的存在。後來他對他和英子的關系出現了迷惘。　　　　後來有一天他讓英子陪他去看一個出租公寓，那戶主人領着他們進去的。就在他們進門時，牆上的一個停了好多年的鍾表突然走了起來。主人大爲驚呀，說這個表已壞掉多年了看來你們是貴客。他心想這一定是佛在做法，于是他默念，我佛，請你别在難爲我了。而就在這他默念完這句那個鍾表突然停了下來。。　　　　“我不信還有這種事。”我說。　　　　林靜說，“起初我也不信，，可英子說得像真的似的，不由你不信。”　　　　我問林靜那後來呢，後來怎麽了？　　　　“後來還能怎麽，後來就是他離開了英子。。他以爲他的姑姑，他的老板都是爲他而來，而英子隻不過是他在塵世的一段過往。”林靜說。　　　　我說，“看來他還真把自已當佛了。’林靜笑了笑，“話也不是這麽說。”　　　　我說“那麽說英子離開韓國就是爲了這件事，是他讓英子傷心了吧。”　　　　“是吧，必竟也是相愛這麽多年了。”　　　　林靜　　　　應該說林靜這樣的女孩是不會有這樣郁悶的情緒的，她的年齡，她所受的教育都決定了她應該開心快樂，應該每天都是陽光燦爛，而不是這樣令人琢磨不透。　　　　那天，喝了很多的酒之後，回去就沒見她出來過。走近的她的門前的時候，能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很長時間，幾乎像是在和一個人面對面的聊天，後來就聽到電視開得震天響，是她把自已淹沒，也把我淹沒了。其間我去敲她的門，想問下她怎麽吃飯，她也沒有回答。從這點上來說林靜是那種很自我的那種女孩，這和當下其她的女孩又沒有什麽不同。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有起床。林靜突然在我的門前大叫：“懶貓，起床了！”我暈，這丫頭怎麽這樣！　　　　我假裝聽不見，她就不停地敲門，而且不停地喊。我想，如果我不答應她肯定要大叫一個早上。于是，我隔門大喊：“丫頭你瘋了！”　　　　“呵呵。。。”緊接着傳來林靜爽朗的笑聲。　　　　看來丫頭今天挺高興！。　　　　我起床她開門，她竟如入無人之境，進來就對我說：“我們的藝術家今天又有何公幹？”。我直想笑，這話應我來問她才對：“丫頭一大早來做什麽？”但我也隻是心裏想想，并沒有說出來。　　　　要說我今天做什麽，已經很久很久沒人這麽問我了。或許以前阿坤在身邊的時候會問這些，一副油嘴滑舌的面孔，老大，今個出去轉轉，我通常先在他的臉上看上幾秒鍾，企圖從他的表情上發現點什麽。然後，我也要麽是幹脆拒絕或是同意一起出去。　　　　而如今我面前的是位美女，而且确切地說，是位真正意義上的美女，絕無半點誇張的成份。　　　　我想，難道這座城市真的像傳說的那樣是一座充滿豔遇的城市？　　　　很多來過裏的人都聽說過的一句話：在古城，沒有豔遇是可恥的！　　　　我回過神來，問林靜：“丫頭，你今天想讓我幫助做什麽？　　　　“我沒有讓你幫我呀！是我想陪你出去轉轉，我今天心情很好！”　　　　暈，我今天叫她這丫頭，她沒有拒絕！我說“好，那我要好好謝謝你！”　　　　“好啊！那今天請我吃飯！”她到不客氣，簡直是殺人不見血啊！　　　　“我說，好吧！今天我一切都承全你。”　　　　我剛說完，林靜從後背狠狠地打了我一拳。。。　　　　北方　　　　說是出去玩，其實不過是随意出去走走。　　　　我問林靜：“你聽沒聽說過古城流行的一句話？”　　　　她說“是在古城沒有豔遇是可恥的這句吧？”我說，“你可能隻知這一句。”　　　　“那還有别的什麽嗎？”林靜問。　　　　我說看來你是真沒聽說過！！　　　　“那會是什麽呢？　　　　我說：“你要是隻貓，會發現這裏是貓的天堂。并不是這裏同類多，而是這裏的廚房開放。。。”　　　　林靜笑了笑，說：“其實你這人也很低！”　　　　我也笑了，我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大俗人。”我接着說“其實我隻是想你來古城做什麽？”　　　　林靜笑了，“呵呵，還能做什麽!是隻貓啊！”　　　　我說，“像像，而且是像林妹妹那樣的小尖嘴讒貓。”　　　　我們走着走着到了大水車。我說丫頭站過去我給你拍一張。。林靜乖乖地過來背對着大水車，我說，美女笑笑，林靜配合着笑的花朵花一樣。但隻是一個瞬間，剛一拍完，馬上又恢複了本來面目。都說女人善變，看來林靜這樣的人也不列外。　　　　我說，林靜，你笑起來很甜，可惜時間太短了！　　　　她說：“我要是天天這樣你會不會煩啊？”　　　　我說“不煩！”　　　　她說：“那我以後天天給你笑好嗎？”　　　　我說：“當然好了！隻是不知我們有沒有那個緣份！”　　　　她說：“那什麽樣才能叫緣呢！古人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我說：‘看來緣也有緣深、緣淺！”　　　　林靜不再說話。。。看來林靜又被什麽拉走了!　　　　我們繼續走，她總是在前邊，好像她的後邊本沒有人，她壓根就沒有感覺到我存在。我自然也是漫無目的，偶爾會搶拍一些街頭的景色。忽然，林靜頭問我，“你不會是本地人吧？我說，你真聰明，到底是林妹妹！她到是不客氣！“那是！”　　　　我說，“我的家鄉在北方。那可是個山青水秀的地方。最迷人的秀節當屬春夏之交，再就是它的冬天。其實，北國的春天總是跚姗姗來遲。每年的清明時候那些潔白的冰雪才剛剛開始在低角度清澈的陽光下才開始融化，你聽清了嗎？我用了清澈這個詞，南方人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那些細細的涓流順着山勢向着低窪地勢流淌。而一到下午3點鍾以後，天會漸漸地冷起來。于是又開始了結冰的過程。春天就這樣地湃徘徊着一路向前。突然有一天你發現山頂的報春花已開了，而那些山陰處的積雪仍沒有化淨。甚至夏天時有些特殊的地形處也能看見殘存的積雪。。　　　　你不會更理解我的家鄉會有多麽地美，因爲她跟本就不在一個南國人的生活經曆和想像的空間之内。那裏的藍天藍得讓人心悸，那裏的河水清得讓你能看見水底的遊魚。那裏的森林，那才是真正的森林，我們天天和它在一起，但我從沒有真正想過它有多大，有多麽的遼闊。那裏的植物，說不清有多少種。那些山裏的野菜味道真是鮮美，以至我現在想起來還直流口水。有時真想再回去看看，徹底放棄一些空虛的東西，安心地回到家鄉。在那裏生活，細細品味生活的那些美好細節。。”　　　　“那你爲什麽不回去？想家就該回去，至少看一眼也行！”林靜說。　　　　我說：“那已成了遙遠的夢了！”　　　　林靜說：“我不明白。”我沒有回答，她也沒有細問。　　　　“以後真想到你的家鄉看下！”林靜說。　　　　我說：“我們約好！”　　　　林靜說：“一定！”　　　　丫頭　　　　我說：“林靜，爲什麽你的那位朋友不和你一塊來？”　　　　“哪個朋友？”　　　　我說：“就是照片上那個人。”　　　　林靜看了我一眼：“你怎麽知道是我的朋友？”　　　　我說：“那還要想嗎？不是你的朋友你怎麽會有他的照片呢！”　　　　“哦。。從前是，但現在不是了。。其實他的心裏我從來就沒有走入過他的世界！隻是我的單相思罷了！”林靜說。　　　　“那你還愛他嗎？”我接着問林靜。。　　　　她說：“我愛不愛他并不重要了，最關鍵的是他并不愛我。”　　　　“呵呵，這我沒有想到。。”我也不知怎麽會這麽說。　　　　“什麽意思？”　　　　我說：“沒什麽！我一直以爲你是驕傲的公主。”　　　　林靜回過頭嬌嗔道：“怎麽我不是公主嗎？”　　　　我隻好回答：“是，你當然是公主了！”　　　　她裝着生氣的樣子，“那好，本公主要回去，你在後邊遠遠地跟着。。。”　　　　我說：“你忘了！不是讓我請你吃飯嗎？”　　　　她說：“還是回去自已做，也讓你看看本公主的手藝。”　　　　我說：“那好，我也省了！”　　　　林靜說：“看你美的！！”　　　　于是我們一起和向回走。。。　　　　要說林靜的手藝還真不錯。從回來之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看她麻利的把長發盤起，系上紅圍裙到廚房忙了起來。不一會聽到菜刀嚓嚓的切菜聲，我真的不能想像她還有這兩下子，于是跑了過去，我站在她的身後嬉皮笑臉地說：“林靜，什麽時候練了這麽一手？”　　　　她說：“你說什麽？”　　　　“我沒說什麽！”　　　　“我是說你叫我什麽？”　　　　“我叫你林靜啊！”　　　　“你不是叫我丫頭嗎？”　　　　我說：“我怕叫你丫頭你不讓我吃飯！”　　　　林靜說：“以後就叫我丫頭好了！”她又接着我說：“其實我這人是很大度啊！”　　　　我說：“那好，以後你就是我的丫頭了！”　　　　林靜說：“哎！你想什麽呢！是丫頭。。不是你的丫頭。”　　　　我說:“這不差不多嗎！”　　　　我靠在門框上看着她忙裏忙外的樣子，想起那天給她做面的場景。今天卻整個調了過來，今天是林靜給我做飯吃，看着她嬌美的樣子，我又開始了胡思亂想。　　　　我說：“林靜，噢，我忘了！是丫頭。。。我說丫頭，趕緊找個人嫁了吧，也省得你天涯海角地亂跑？”　　　　“你說什麽呢你？”她又接着說：“你才滿世界亂跑呢！”　　　　聽她說完我也感覺不妥，于是嘿嘿笑着。。。　　　　看着林靜忙，我偶爾也去打下幫手。我們就這樣邊忙邊聊。不一會的功夫幾個漂亮小菜就端了上來。左看右看真是賞心悅目：“炒蛋真黃，雪藕真白，臘肉真‘臘’。唉？林靜，這個是什麽菜？”林靜看看我：“傻了吧？這叫剁椒肉末蒸豆腐。”　　　　林靜從冰箱取來啤酒，我和林坐在一邊。她轉過身看我：“去那邊坐！”沒辦法，我隻好坐在她的對面。才剛開始，她就像喝了很多的酒似地說：“來！喝！”。聽她這樣，我自然也不客氣。我問：“林靜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呢？”　　　　她說：“還是上學時學了點。那時我在上大學，别的學生都有家人來做這些事，而我卻不能。我幾乎是一個人生活在這個城市，我的父母都在外地，他們唯一能給我的就是我的生命，還有在這所學校附近的一所很大的房子！”　　　　我說：“那你的家裏很有錢了！”　　　　“是，是很有錢，隻知道在我懂事的時候，家裏一直在經營着一個很大的生意，至于他們是怎麽起家我并不清楚，隻知道他們都很忙，并沒有太多的時間來關心我，我的學習他們從沒問過，我也同樣唯一想到他們的就是要錢的時候。當然，他們并不吝啬，他們還知道我是他們的女兒。這也是我唯一值得回憶的。　　　　我在學校的日子那才叫清淨，吃飯想上哪就去哪。但大多數還是在學校吃的，但周未也試着自已做着吃，那些學校的東西我是吃得膩膩的，爲此我還買了不少的菜普。不過偶爾我也會請來幾個同學，給他們做飯吃。想想那些求學的日子也不知是怎麽過來的。唉，不說這些了！”　　　　我說：“這菜怎麽做呀，我也學學！”　　　　林靜說：“這個其實很簡單的。首先準備好材料：韌豆腐,瘦肉,小油菜葉,剁椒,植物油,料酒,糖,生抽,生粉,雞精。然後，把豆腐切塊，擺放于碟内；小油菜将菜幫和菜葉分開，各自剁碎；瘦肉剁成肉末，與小油菜幫剁碎部份混合，拌上生抽油,糖,料酒,油,生粉，加些清水，攪拌均勻。豆腐要放于燒開的蒸籠内蒸十分鍾待用。再把鍋内添油燒熱，倒入拌好的肉末，稍微翻炒後，加開水，用鏟将肉末分開均勻，放入适量剁椒，加糖，炒出香味後，再加雞精，放入切碎的小油菜葉。再把蒸好的豆腐倒掉多餘的水份，把剛炒制的剁椒肉末淋在豆腐上就好了！”　　　　林靜喝了口啤酒就這樣一口氣把菜普說完。心裏想沒想到這丫頭還有這樣一手！　　　　我喝了不少的酒，但林靜比我喝得還要多。看着她很開心，我自然也高興。邊說邊聊，我一下子又想到了林靜的男朋友。　　　　我說：“丫頭，講講你的那位男朋友。”　　　　“他呀，他不是，不是我的朋友！”看樣林靜喝得有點多了！　　　　我說：“我想聽聽。。”　　　　林靜舉着酒杯和我對視了幾秒鍾，說：“想聽？”　　　　我說“想聽。”　　　　她說“那我給講給你聽？”　　　　“好啊，我就想聽這個！”　　　　她一臉的讪笑：“不懷好意！”　　　　于是我一陣臉紅。我想林靜冰雪般聰明，她一定看透了我的心思。。　　　　林靜說：“其實他是個很好的人。他是我的大學同學，在我讀大學的四年裏是他一直陪着我，那時他幾乎就是我的精神之柱，仿佛我的每一天都離不開他。我的所有的瑣屑事情幾乎都是他包下。父母不在身邊，我們都把對方當成了親人。這道剁椒肉末蒸豆腐就是他最愛吃的。　　　　那時他也像你一樣，我在做菜，他就在邊上看着。偶爾也來幫我，過後就是看書，或是做别的去。我們俨然就是個家放庭。相互依存着，而又在内盡心彼此給對方以撫慰。。”　　　　我問林靜：“你們彼此相愛？”　　　　“我不知道這些。但感覺他不能遠離我。”　　　　她接着說：“我也不知這是不是愛情，而且到現在爲止愛和愛情又有什麽區别。但仍懵懂地感覺到這可能就是愛情，但并不能确定。”　　　　“他一直對你很好嗎？”　　　　“是的。我感覺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樣待我。甚至感到他和我的家人相比更重要的多！”　　　　我問林靜“那爲什麽後來就分開了呢？”她說：“我不知道，也可能我要求的太多，超過了他本應給予我的。那時我們的四年大學結束了，我們之間的一切仿佛也走到了盡頭。”　　　　我說爲什麽會是這樣？　　　　“也許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他隻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小妹妹，他說他曾經有個妹妹，像我一樣，很美很可愛。。。”　　　　她說：“後來有一天，我發現他和另一個人在起。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站在一家咖啡廳前避雨，恰巧，他們一起從一個咖啡廳出來，他打着傘和那個女人從裏邊出一來。那雨好大，嘩嘩地雨聲像是蓄謀已久突然降臨這個城市。我看見他的雨傘在風中變形，他在用力技撐着，雨傘的邊緣形成地雨線猶如一個小小的瀑布。我看見了他們是是那麽地親密，親密着在雨中随着出租車的起動消失在雨幕裏。那一刻，我感到天地是如此狹小，而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又是那樣地不可抗拒。那一記得，我好想聽到他的聲音，于是我掏出手機，想打他的電話，可我又沒了信心，于是我冒雨走近一個電話亭，手機接通的一順間，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林靜接着說：“他的聲音是那麽地好聽，他說，喂？你是哪位?我沒有回答。。那一刻，我下了決心，以後我再也不會爲這個男人去傷心、害怕。但那一刻，我也終于明白了我是愛他的。可當我明白這一切之時，一切都已結束了。。。　　　　于是，我向公司請了長假。公司那位老總原本對我很關心，他問我怎麽了？我不回答。他想了想說，也好，那就去吧，正好去做一下市場調研。不過如果公司有事我會通知你。。。”　　　　我說于是你就到了這裏？　　　　她說：“是的。”　　　　“那爲什麽是這裏而不是别的地方？”　　　　“沒什麽，我隻想換一個全新的環境，另一方面也是因爲英子的關系，這裏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我說：“你和英子都是同一類人！”　　　　“或許是這樣的。。性格方面有相同的地方，但生活的境遇才是最主要的。”　　　　我說或許。。。。　　　　後來又說了些什麽也記不清了，隻記得我走的時候林靜不知什麽時候已倒在沙發上睡着了。我把她的那件藏藍的大衣給她蓋在身上，然後把門反鎖上離開。　　　　來信　　　　我一夜睡得昏昏沉沉。早晨光線一點點移入我的窗子，然後又聽到遊人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我起來打開電腦，剛一登錄Googletalk就收到了兩封郵件，一封是林靜發來的，一封是英子的。　　　　林靜的郵件：　　　　“傻瓜。也許你還在睡吧！此時我已在去大理的車上了。昨天的酒真是沒少喝，到現在頭一直在痛，可我知道我還是要上路，所以也隻好忍着疼痛。公司派我代表總公司去那兒處理分公司的一些業務。隻是暫時離開。當然，我也想考慮一下自已的問題。保重，隻是我也可能會回來，也可能直接回北京了。。　　　　對了！傻瓜。我不在的時候會想我嗎？我不知你是什麽感覺，但有一個人在我的心裏越來越放不下了！　　　　還是喜歡你叫我丫頭。”　　　　英子的信沒有寫什麽，但從他的言語看，她比以前開心了許多。隻是說懷念在古城的日子，一但事情忙完就會回來。她還說會給我一個驚喜，至于她說的驚喜是什麽她卻沒有說。。。　　　　看完信，我還是放不下林靜，于是到外面轉了一圈。回來時看着英子的咖啡屋，想起這兩位朋友，于是我開門進去。我發現英子不在屋子零亂了許多，但英子的氣息依然存在。仿佛她隻是出去了一會。回頭的瞬間看到了牆角的紙簍裏那個鑲着林靜男友照片的鏡框，但上邊的照片已被撕得粉碎。鏡框上的玻璃已丈碎成成了幾塊。看來是林靜刻意打碎的。睹物思人，林靜的影子又在我的腦子裏轉來轉去。。。　　　　小别　　　　林靜自走那天發來是電郵外，已過了三天，再也沒有消息。我想她一定很忙。而我除了想她之外就是做我的工作了，我得承認，我除了喜歡林靜之外，最喜歡的就是我的工作了。我帶着我的相機到街上去拍片子，我到了我和林靜去過的地方。我仿佛看見了林靜的影子，我在那個大水車前伫立了良久。我想着林靜，我想像着她走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甚至想到她在我的門前徘徊了良久，然後又默默地走開了。。　　　　我想過了林靜，又想到了英子，她們都走了。我想她們或許都是我短暫的古城經曆中的一個瞬間，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是什麽。下一刻我們究竟會在何處想遇，這一點，在我的世界觀中一直是持一種達觀的态度。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裏，我亦不知下刻我會在哪裏。　　　　而今，我還活着。但對有一些人而言，我究竟是她們眼中的何物我卻不知。更确切地說我不能确信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人需要我。。。所以，我不能向人說起，亦不能表白什麽。　　　　林靜和那個白族女孩站在一起，她穿的是一件大紅的風衣，扣子沒系。女人的禁忌使得這張照片有了某些性感的成份，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也許是注意到這一點。而以前爲什麽沒有看到或是注意到呢！我想，我從沒有真正地正視過林靜，沒有仔細地看過她。這也許這都是我的那些虛僞的自尊在做怪，我不敢看她，我至今還記得那天我闖進她住的屋子時她罵過我流氓。而現在，她卻不會罵我，我可以随便地看她，無論看上多長時間。隻是她知不知道此刻我在看，而不需再征得她的同意。　　　　林靜比那個小金花高出許多。這樣的一個環境，照片中的她的身份當是一個遊客。她的那雙杏眼依然是那麽美麗。比起當初剛到古城時少了許多的憂郁。照片中的林靜像是在看我，她的眼睛純靜，我想它純淨得一定超過那雪山下的流水，一定比洱海更清澈不知有多少。我知道這隻是我個人眼中的林靜，但我也相信林靜的美是由内而外的，否則她也不會那麽讓我癡迷。。　　　　林靜的郵件正文:　　　　“傻瓜,又在做什麽?我沒空給你寫信也不知來信問候我一聲。這次隻想給你發張我的照片。不管怎麽樣都希望你記住我。對了，我又交了一位朋友，這段時間都是由朋友照顧，真的很感激。工作進行的還算順利，估計月初就能返回了。。　　　　想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林靜的信總是那麽短，還說越來越放不下我了，可爲什麽寫這麽短的信！可又一想總比我強多了。自從林靜走後我是一個字沒有給她，我想我不配得到這些，做這些不可能有結果的的事情又有有何意義呢！所以我沒有她的電話，沒有她的郵箱。而她卻知到我的郵箱，我想不是英子給她的，就是我上網時讓她無意間看到了。隻是不知她爲何記得這麽牢。而我卻不能，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我的記性出奇地差，記得阿坤在的時候就對我說，你要是網號丢了，你的朋友也随之消失。。我一直相信這一點，而且确信不疑。但我至今還沒有用筆記朋友的聯系地址的習慣。我給自已找過很多的理由，比如什麽君子之交淡如水之類的。但自已想想歸根到底還是由于自身性格散漫的原因，有就有，沒有也罷。　　　　但認識林靜之後我想過要改變這些，也曾試着要下林靜的手機號，但話一到嘴邊就咽了回去。好在林靜還有我郵箱號。想想林靜的可愛，我卻有些不近人情。。　　　　但這些非我造成的，是人和人之間的差異。是差異，我一直都承認它的存在。因爲我曾經向一個女孩要過手機號碼，她沒有說不給，也沒說給，但卻真是不給。她會裝做做别的事情而聽不見，簡直就不給理會。。　　　　所以自從和林靜認識以後，我就想過假如我開口，她會不會把她的手機號給我呢？但我一想起我爲什麽來到古城，這一切顯得都不重要了。除了謀生做些事情之外什麽都不重要了。　　　　思念　　　　五月真是一個奇怪的月份，它有着那種美不是你一下子可以說出的那種。我不知是因爲什麽，也許是因爲林靜的出現讓我對這個季節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因爲林靜的出現，颠覆了我對五月所有的認識。　　　　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的五月帶給我的疼痛，這種疼痛像一個人身體處的某種疾病，時刻地伴随着你；是你的心裏的某種割舍不掉的東西。我知道這是林靜給我的。　　　　我疼痛着，但我卻不能卻把這些據爲己有，隻能遠遠的看着，可這種看似似乎已到了欲罷不能地步的情感最終給我的是什麽，我的心裏也很清楚。所以，盡管我在林靜面前裝的一臉無事的樣子，其實心裏是那樣的自悲，那樣地不可救藥。　　　　林靜走後的日子，我一個人一直在渾渾噩噩中度過。除了我的賴以謀生的工作之外，我把大部份的時間都用來想林靜，我想到了那個早上，她像一位天使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潛意識裏，始終認爲她是上帝派來我身邊的天使，是上帝冥冥之中的一種安排。于是有那麽短短的一刻，我想我該愛她，即使她不愛我。。　　　　可現在我卻發現，林靜也太容易上手。對不起，真是這樣！我發現林靜似乎有點喜歡我了。而我卻不知該怎麽面對。。　　　　說實話林靜走的日子并不多，但我卻感到她走了很久了。要她暫時離開古城的日子裏，我也慢慢地學會适應着林靜的離開，償試着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方式和林靜進行接觸，那就是通過網絡。這種以一種似乎帶有一種緩沖而更有彈性的方式進行。　　　　我給她寫信。偶爾在線會回得很快，有時也會隔一天才收到她的來電郵。。。她還竟然樣對我說：“傻瓜，我也學會了以你的方式和你交往了。。。”　　　　接機　　　　英子要回來了，郵件上說她又有新的男朋友。我想這英子怎麽這麽快呢！這才剛幾天呀？但這話我不能問她，她說是6號中午12時的班機到達古城機場。還特在地告訴我千萬别去接機喲！我心想這丫頭怎麽說話和林靜一個口氣，隻不過方式略有不同。林靜說話愛以一種不容置否的方式，而英子卻是跟她的本意擰着來。但她們所要表達的信息卻是相當地明确。在一個智商正常的人來說都不會錯誤地理解。當然她們那種對待朋友的真實情感也實要是讓人感動，其實我和英子相處的時間也并不長，但她顯然是把我當成了這個城市最親近的人了。爲了給英子和她的親男友留下個好印像，我費了一個早上的時間把自已盡量收拾得幹淨一些，還把我在此之前買的一件很少穿的上衣翻了出來。要說這個并不是很大的城市消費還是還是夠高的了，我花了四千多元買了一件W＆LT。我一值鍾愛這個牌子，即使在我最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我也要穿他，不是常聽人說嗎！人是衣裳馬是鞍，一個男人沒兩件像樣的衣服怎以麽行呢！W＆LT名稱是“狂野及緻命的廢物”(Wildandlethaltrash)的縮寫。是由設計師Walter設計的。、他的風格是“無性别主義”。因此他設計的衣服，男人、女人都可以穿。我承認我一直喜歡這種中性風格。。　　　　我穿上這件W＆LT，還别說，真像是變了一個人，我站在鏡前看了自已許久，我發現我在變老，可仔細一看又不像變老，确切地說是應是一種成熟。我是一個很少照鏡子的人，看來看着，我的面前了出現了林靜，她就站在我的身邊，我們并排站在一起，她很開心。然後我們同時回過頭來默默地看着對方，她的眼神由微笑變成了沉默。。接着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然後，她回過頭去輕輕地推開那扇門走了出去。。　　　　我回神來，想起我要去接英子。于是連忙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機場，剛一到機場，就看見一加飛機從北部的天空緩緩的降落。我知道這肯定是英子乘坐的JD5181號航班。。　　　　我在空港出口等了十幾分鍾的樣子終于見到了英子和她的男友走了出來，英子興高彩烈，她的男友高大帥氣，後邊拖着個箱車。我走近和她打招呼，英子則高舉起雙手朝我揮着，她的男友面帶笑容。我說：“英子！”她說：“藝術家又見到你了！我怎麽聽說我走這幾天這兒好像發生了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　　　　我隻是笑并不回答。她的男友過來對我說：“你好，聽英子說起過你。”我說：“你好。”　　　　我們一起上了車。車子飛快地駛離機場。。。　　　　一路上看着延途的風光，我問陸毅以前是否來過這裏，他說沒有，最多也就是從網上或是從影片中看到過，但那必竟是不完整的，支離破碎，好多的景點也是分不清東西，方位。我說其實這個城市的美完全超越了你的的想像的範圍，你不能把你在其它地方的生活經驗用于這裏。　　　　英子插話說：“這也是我選擇這裏生活的一個理由，它在我的腦子裏的是全新的，但又恰巧又是我所喜歡的。”　　　　我說：“是，這裏有很多的外地人，甚至是外國人。他們會選擇這裏做爲中國旅遊和了解中國的立腳點。他們從這裏出發去别的地方，然後，又回到這裏。在這裏歇腳，品味着這裏悠閑的時光。”　　　　陸毅笑了笑：“我也要在這裏生活。”　　　　我說：“是嗎？但你肯定要放棄一些東西。”　　　　“我是在得到！”陸毅說。　　　　我笑了笑：你确實在得到，但并一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那麽有福氣！”　　　　英子插話：“你不會是想林靜了吧？這丫頭什麽時候回來？”　　　　“我想快了吧！”　　　　車子開得不是很快，從機場到城區也就30多分鍾的路程。看着延路的風景，聊着天，不覺一會就到了。。　　　　車子在一個大路口停下。我們下車，拐過一個小街就到了。英子在她的店前站了許久，陸毅不說話，仔細地看着英子生活的地方，此刻，真是不知他在想什麽。我把們打開，随他們進去然後就出來了。。　　　　陸毅　　　　晚上英子和陸毅請我去喝咖啡，說是對我幫着照顧店面表示感謝。我也很高興，好久沒和别人聊天了，林靜不在，我發現我越來越離不開和朋友的交流，一個人的時候總有郁悶至死的感覺。我也不知是爲什麽，也許是因爲我的那件事情，到現在也不知怎麽樣了，但又一想也不全是這些。　　　　英子做的咖啡很好喝。我發現，當你思念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想她的一切，那些曾經的一切美好的記憶。我發現我原來是一個對所有人的都心存留戀的人，我思念林靜，也時不時的想起那段和英子相處的日子。　　　　我對英子說：“英子，你的咖啡很好喝。”　　　　“好久沒喝了吧？看你懶的。想喝也不知自已做。。”　　　　“有些東西也是需要一定的氛圍的，一個人做一件事那需要一定的自恃，那樣才不會受大環境的影響。而我恰恰是一個不擅于把持住自已的人。我通常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身邊的事務，那樣我才會有心情。。”我說。　　　　“看你。懶還給自已找了那麽多的理由！”英子朝我笑了了笑。。　　　　我說：“不是的。唉！陸毅，你不會也經常自已煮咖啡吧？”　　　　陸毅笑了，“煮咖啡幾乎是我的強項。從我被公司派往韓國之後，漸漸地學會了一個人生活。”陸毅接着說：“那段時間，我幾乎是一個人天天泡在實驗室裏，餓了就泡面，很少出去吃飯。這樣的日子大概也有幾個月的時間。後來我發現這樣的日子越來越來越無聊，于是想改變一下自已。從此我刻意放慢了生活的節奏，工作累了，我會自已去磨咖啡豆，然後自已煮。在等候的的時候會拿起魔法英語靠在門邊來看。有時在深夜，我也會放下手上的咖啡，走上露台，用相機拍下漢城的夜色。我承認漢城确是一座美麗的城市。但這種美麗帶給我的卻是一種冷。我知道我是不能融入這裏的，我必竟是一個外鄉人，我隻是暫居這裏，是這個城市的過客。。直到我遇見英子。”　　　　我說：“你就是那段時間遇到英子的吧？”　　　　陸毅沒來得急回答，英子接了過去。　　　　她說：“說來也巧，那天我去超市買咖啡豆，正巧碰見陸毅。當時我看見他向是左右爲難，于是過去幫他。。”　　　　我問陸毅：“你總不會分不出藍山，慢特甯，和摩卡吧？”陸毅說還真是這個樣子，其實上邊有标牌的，但這些咖啡牌子的真實性值得懷疑。比如說藍山，它産于中美洲牙買加的藍山地區幾千海拔幾千米的山上。從這一點來說，真正的藍山咖啡并不多。通常都是附近一些地區的這類咖啡的總稱。但我本人還是分不出這些，恰巧那天碰到了英子。。”　　　　我說你們是有咖啡緣，英子接過：“還真是這樣，我回去本是處理些從前未料理好的事情，不想卻遇到了他。”　　　　我說：“陸毅，這回不用自已煮咖啡了吧？”陸毅沒直接回答，回頭問英子“你說呢？”　　　　英子隻是笑。。　　　　英子忽然問我，“别光說我們，林靜怎麽樣了？”英子問完我并沒有回答，她又接着問：“怎麽你不知道嗎？”　　　　我說：“大概快回來了，也就在這幾天。公司的事也處理量差不多了。對了，她在那兒還結識了個小金花，有她陪着也許把我們都忘了！”　　　　“怎麽會呢！林靜可不是那類人，再說女性朋友總不會代替男朋友的！”　　　　“我也就是随便說說。”我笑着回答。　　　　英子說：“林靜可是個好女孩，你以後可不能欺負她呀，那樣我可不願意你的。”　　　　我說：“英子，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男人呗！一開始都是海誓山盟，一但得手就什麽都忘記了。”　　　　我看着陸毅：“陸毅，英子這話怎麽像是說你呀！”　　　　英子一陣臉紅：“你說什麽呢！陸毅可不是那種人啊！”　　　　“陸毅不是。陸毅怎麽會是這種人呢！”我笑着連忙改口。　　　　憧憬　　　　喝過咖啡，我不忍再打擾她們，于是回到我的屋裏,打開電腦登錄Googletalk，上面有一條郵件顯示，打開一看是林靜的。我本以爲會讓我驚喜，我猜測林靜要回來了，說不定是讓我接站的郵件，但當我打開後發現情況又有了新變化，她要直飛成都，後轉北川。那兒有一家合作夥伴，總公司派林靜代表總公司考察那裏的投資事宜。明天上午的班機。。　　　　“。。。。傻瓜，此刻你會在想我嗎？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感覺我們會有一段緣份。雖然這麽說，但我并沒有刻意追求什麽，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我沒有想到我冥冥之中會選擇古城在爲我的出行目的地，而在古城我遇到了你。　　　　從我的學生時代，我一直就在漂泊，而今還在，但我想到了我該放棄這些的時候了。可能一個人的一生中有很多的決擇，但我想這次是我最值得的一次。等我回來，從此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我想和你一起在古城生活，哪都不去了。。傻瓜，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看了林靜的來信，我内心湧起莫名的疼痛。我知道林靜愛我，我也愛她。但她并不了解我，她所看到的，也許并不是那麽地真實。而我卻不能把我的真實的一面給她，這也是我的疼痛所在。關于林靜去北川，我也隻能以一個旁觀者的态度來看，我不能說林靜你不要去，你回來，我需要你，我更不能說，林靜，我愛你，嫁給我好嗎？這些我都不能說，如果說林靜被一種隐隐的幸福感所包圍，而我卻越來越陷入一個走不出去的泥潭之中。。　　　　北川　　　　北川在哪兒?我也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地名。從網上查一下才知道的它的全稱是北川羌族自治縣，地處山區。我弄不懂林靜的公司怎麽會和那裏有聯系，在我的印像中，民族地區一直是很落後的。我擔心林靜到那以後是否能适應那裏的生活條件，飲食是否合她的口味。　　　　第二天，我向英子要了林靜的手機號，決定給打林靜打電話，電話撥過去，可提示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我想林靜可能正在飛往成都的班機上。于是挂斷電話，等她到後再打。大約中午12時左右接到林靜打來的電話，說是剛到成都，由于沒有大理直達成都班機，所以要經昆明中轉。林靜的聲音很低，嗓音有些沙啞。她說現已在出租車上了，還要趕170公理的路程，要三小時後才能到達北川。。　　　　聽着聽着，我突然掉下眼淚。我感到林靜在受苦。而我卻不能幫她。而此刻，我隻能對林靜說：“多保重，等你歸來。。”然事挂斷電話。。。　　　　5.12日，我起得很早。由于昨天晚上一直惦記着林靜沒有睡好，腦子有點昏昏沉沉。起來後本想給林靜打個電話，可又想她現在可能還在休息，于是沒有打。我一個人出去到街上轉了一圈，延着我每天走得那條路。通常是延着古城那條古老的街道一直走，間或想一些問題。那條古老的街道從古至今也不知有多少的人從它的上面走過。來來去去，從沒有斷過。我想起我和林靜，我們本都是這個城市的過客，本都從這條街上走過。而後，而後林靜又從這裏離開。如今。。　　　　我回到屋裏，感到無所事事，又到英子那轉了一圈。英子見我并不說話隻是笑，我對她說了林靜去了北川。英子看了看我：“怎麽，又放不下了？我沒有回答。　　　　我說：“唉？陸毅呢？”　　　　“他還沒起呢！”英子回答。　　　　我笑了笑：“有福之人！”于是又回到我的屋裏。　　　　情逝　　　　我回到屋裏看了一會書，就是那本我來時帶着的《紅樓夢》，盡管我喜歡這本書，但說實話來到這裏之後我還是第一次讀，因爲我發現這裏并不是那麽的閉塞，而且我的生活條件也沒有我最初想像的那樣惡劣。相反卻讓我感到了比從前更加适宜我，我在這裏遇到英子，然後林靜又來到我的身邊。這樣的環境我把這本書束之高閣一定能就可想而知了。。　　　　我一人躺在沙發上看書，昏昏沉沉。中午，英子來喊我吃飯我沒有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沙發上睡着了。我看見林靜在向我走來，還是那件藏藍的風衣，一雙仿佛被風拂過的杏眼，她的朝我笑，把我輕輕拉起來。。她說：“傻瓜，你怎麽能在這睡覺，會着涼的。。”我被林靜弄醒，我說：“林靜是你嗎？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起來去抓林靜的風衣，卻沒有抓到，我喊，林靜，林靜。。　　　　忽然聽見英子在喊：地震了！！地震了！四川地震了。接着英子跑了進來，見我又喊林靜去的地方地震了。。　　　　我慌忙起來拿起身邊的手機給林靜打電話。裏邊提示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各區。英子撥打也是同樣的提示。。我看了看時候是下午三點。于是連忙打開電視，電視上正播着新華通訊社的的消息：據國家地震台網測定，北京時間2008後5月12日14時28分，在四川汶川縣（北違31.0度，東經103.4度）發生7.8級地震。。。　　　　我一下子眼淚掉了下來，我心想沒事的，肯定沒事的。林靜肯定會安全的回來。。英子也在着急一遍遍撥着電話。。陸毅也跟着團團轉。。　　　　晚上，我還在等林靜和震區的最近消息，可林靜還是杳無音訊，而震區的相關救災進展卻不斷地傳來。。“截至22時20分，四川地震已造成8553人死亡，其中綿陽市北川縣死亡人數已達7000人。。。”北川，那可是林靜去的地方。　　　　我上網，所有的網站一片肅穆，在新浪聊天室一個網絡女歌手在視頻裏一遍遍地問：“有汶川的的朋友嗎？我的老公去了那裏，現在聯系不上。。”我看着她淚流滿面，聲音都在顫抖。我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林靜，林靜。。”我的心裏一遍遍地呼喊。。　　　　有關震區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出。。我也越來越失去了希望。。。從知道地震的消息之後，我的每一天都在水深火熱中煎熬。每時每刻都在盼着林靜的歸來，然而這也最終成了我的一個夢想。我知道我的林靜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