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康乃馨
发布时间:2019-03-04 10:19:49
實在說,這樣的天氣她坐在這兒很委屈。可委屈有什麽用啊,生活就是這樣艱辛,隻有這樣坐着,每天看着一個個人從車站走出來,站在她面前撥打電話,然後付費,她才能有收入。 她隻有17歲,這個年齡應該上高中,可不行,她得坐守住這個讨厭的電話亭,自從爸爸出了車禍,她守在這兒已經三年多了,她想,她還得繼續守下去,守到什麽時候,鬼知道。 現在是除夕夜,遠處早已有爆竹在響了,透過鐵皮房的窗口往外望去,能看到天空中不時升起的禮花。鐵皮房冷極了,她凍得瑟瑟發抖,不停地兩手搓着,哈着氣溫暖有點僵硬的雙手,但這幾乎沒什麽作用。她隻好跺着腳,活動活動。 她的世界就是這兩個平米,一天到晚看着人來人往,每張面孔她都陌生,偶爾會有一個人在她面前停留一下,拿起放在窗口的電話撥打,然後問多少錢。她就看看計話器上顯示的時間,說出準确的價格。對面的人匆匆付賬,沒有人多看她一眼。 母親下崗了,弟弟要上學。母親就把她爸爸經營的電話亭交給了她,自己到菜市場上去賣菜。在這兒,沒有人肯向她說一句多餘的話。她還兼營着一些暢銷雜志,沒事的時候總愛低着頭翻看,她從來都是輕輕地仔細翻動着,生怕把雜志翻舊了賣不出去。雜志看起來很新,可哪一個角落都有她的目光。她異常孤單,聽着遠處不時響起的爆竹聲,她多想鎖了鐵皮房回家啊。可她不能,每隔半小時就有一趟或東或西的火車經過,說不定會有一些下車的人要來打電話,她得這樣呆着,呆到最後一趟車駛過。 一對戀人從她面前走過,那女的一襲長發,緊緊地依偎在男的胸前,留下長長的影子慢慢地晃動着。她起先看的是那對戀人,等他們從她的窗口走過,她便盯着那影子看,直到影子完全從她的視線裏消失。她又轉回目光,搓着手,看遠處不時升騰的禮花。 電話響了,是媽媽打來的。電話裏傳來電視的聲音:“朋友們,再過五分鍾新年的鍾聲就要敲響了,讓我們期待這一美好的時刻吧!”那是春節聯歡晚會。電話裏,媽媽說的什麽她一點也沒聽眼,滿耳朵是倪萍的主持詞。媽媽放下電話,主持詞也驟然斷了,四周又安靜了,她無奈地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熱氣。 “你好,打一個電話好嗎?”突然,一張微笑的臉出現在窗口。她一愣神,立刻笑着點了點頭。面前是一位穿着大衣的年輕人,舉止優雅,拿起了電話。她想,今天是除夕夜,好多人從外地匆匆向家裏趕。她故意把臉側向一邊,不去聽他的聲音。 電話快打完了,年輕人放了電話,依然微笑着看她:“冷嗎?” “不冷。”她也笑笑,望着那張笑臉。 “我不信,肯定冷。”他調皮地說着,然後掏出錢包,拿出一張百元紙币遞給了她。 “對,對不起,找不開。” 她的确沒有那麽多的零錢找他,她有點抱歉。 年輕人頭一擡,指着她身後的雜志說:“那我買你一本雜志吧,這樣總能找開了。”“那也找不開,一本雜志才三塊錢。”年輕人有點爲難了,躊躇了一會,毫無辦法。她說:“你走吧,沒關系的,不收錢了。”年輕人不好意思,說:“那怎麽行啊?”“咋不行,你快回家吧,家裏人等着你呢。” 年輕人沉默了一會,隻好向她點了點頭,離開了。 她重新把計價器歸了零,正要擡頭眺望遠處的禮花時,忽然看見剛才年輕人遞過來的那張百元鈔票躺在電話旁邊。她一愣,立刻拿起錢,門一關追了出去。幸好,年輕人還沒有走遠,她一喊,他停了下來。 “錢忘記了!”她走上前遞給了他。 “你爲什麽要這樣做?”年輕人接過錢,反複在手中交替着。 “不爲什麽,這是你的錢呀。”她淡淡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年輕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消失在車站廣場…… 早晨,陽光灑滿了車站廣場,她在爆竹聲中醒來,這才意識到是新年了。她打開那扇冰冷的鐵皮房門,向外張望,忽然愣在了那兒:門前站着一位郵差,正要舉手敲她的鐵皮門。那郵差手裏捧着一束正在怒放的康乃馨,遞給她,然後拿出一張簽單讓她簽字。她莫名地簽了字,郵差轉身就走。她喊住了郵差:“誰送的?”郵差指着花兒說:“他沒留名字。”她便去看那束花兒,發現花叢中有一張小小卡片:“但願新年花盛開。”落款是“昨夜歸人”。她的頭“嗡”的一聲,眼淚突然順臉而下。三年多了,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禮物。 這是她真正的新年,有人知道了她的存在。 這時,一位老者走過來,拿起電話。打完了,問道:“姑娘,多少錢?” “今天是新年,免費。”她高興地回答,說完,看了一眼面前的老人,咯咯咯地笑了起
实在说,这样的天气她坐在这儿很委屈。可委屈有什么用啊,生活就是这样艰辛,只有这样坐着,每天看着一个个人从车站走出来,站在她面前拨打电话,然后付费,她才能有收入。 她只有17岁,这个年龄应该上高中,可不行,她得坐守住这个讨厌的电话亭,自从爸爸出了车祸,她守在这儿已经三年多了,她想,她还得继续守下去,守到什么时候,鬼知道。 现在是除夕夜,远处早已有爆竹在响了,透过铁皮房的窗口往外望去,能看到天空中不时升起的礼花。铁皮房冷极了,她冻得瑟瑟发抖,不停地两手搓着,哈着气温暖有点僵硬的双手,但这几乎没什么作用。她只好跺着脚,活动活动。 她的世界就是这两个平米,一天到晚看着人来人往,每张面孔她都陌生,偶尔会有一个人在她面前停留一下,拿起放在窗口的电话拨打,然后问多少钱。她就看看计话器上显示的时间,说出准确的价格。对面的人匆匆付账,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母亲下岗了,弟弟要上学。母亲就把她爸爸经营的电话亭交给了她,自己到菜市场上去卖菜。在这儿,没有人肯向她说一句多余的话。她还兼营着一些畅销杂志,没事的时候总爱低着头翻看,她从来都是轻轻地仔细翻动着,生怕把杂志翻旧了卖不出去。杂志看起来很新,可哪一个角落都有她的目光。她异常孤单,听着远处不时响起的爆竹声,她多想锁了铁皮房回家啊。可她不能,每隔半小时就有一趟或东或西的火车经过,说不定会有一些下车的人要来打电话,她得这样呆着,呆到最后一趟车驶过。 一对恋人从她面前走过,那女的一袭长发,紧紧地依偎在男的胸前,留下长长的影子慢慢地晃动着。她起先看的是那对恋人,等他们从她的窗口走过,她便盯着那影子看,直到影子完全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她又转回目光,搓着手,看远处不时升腾的礼花。 电话响了,是妈妈打来的。电话里传来电视的声音:“朋友们,再过五分钟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让我们期待这一美好的时刻吧!”那是春节联欢晚会。电话里,妈妈说的什么她一点也没听眼,满耳朵是倪萍的主持词。妈妈放下电话,主持词也骤然断了,四周又安静了,她无奈地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热气。 “你好,打一个电话好吗?”突然,一张微笑的脸出现在窗口。她一愣神,立刻笑着点了点头。面前是一位穿着大衣的年轻人,举止优雅,拿起了电话。她想,今天是除夕夜,好多人从外地匆匆向家里赶。她故意把脸侧向一边,不去听他的声音。 电话快打完了,年轻人放了电话,依然微笑着看她:“冷吗?” “不冷。”她也笑笑,望着那张笑脸。 “我不信,肯定冷。”他调皮地说着,然后掏出钱包,拿出一张百元纸币递给了她。 “对,对不起,找不开。” 她的确没有那么多的零钱找他,她有点抱歉。 年轻人头一抬,指着她身后的杂志说:“那我买你一本杂志吧,这样总能找开了。”“那也找不开,一本杂志才三块钱。”年轻人有点为难了,踌躇了一会,毫无办法。她说:“你走吧,没关系的,不收钱了。”年轻人不好意思,说:“那怎么行啊?”“咋不行,你快回家吧,家里人等着你呢。”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只好向她点了点头,离开了。 她重新把计价器归了零,正要抬头眺望远处的礼花时,忽然看见刚才年轻人递过来的那张百元钞票躺在电话旁边。她一愣,立刻拿起钱,门一关追了出去。幸好,年轻人还没有走远,她一喊,他停了下来。 “钱忘记了!”她走上前递给了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年轻人接过钱,反复在手中交替着。 “不为什么,这是你的钱呀。”她淡淡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年轻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消失在车站广场…… 早晨,阳光洒满了车站广场,她在爆竹声中醒来,这才意识到是新年了。她打开那扇冰冷的铁皮房门,向外张望,忽然愣在了那儿:门前站着一位邮差,正要举手敲她的铁皮门。那邮差手里捧着一束正在怒放的康乃馨,递给她,然后拿出一张签单让她签字。她莫名地签了字,邮差转身就走。她喊住了邮差:“谁送的?”邮差指着花儿说:“他没留名字。”她便去看那束花儿,发现花丛中有一张小小卡片:“但愿新年花盛开。”落款是“昨夜归人”。她的头“嗡”的一声,眼泪突然顺脸而下。三年多了,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 这是她真正的新年,有人知道了她的存在。 这时,一位老者走过来,拿起电话。打完了,问道:“姑娘,多少钱?” “今天是新年,免费。”她高兴地回答,说完,看了一眼面前的老人,咯咯咯地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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