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关何处

我的朋友小茶在留言板給我留言，詫異于我三易居處；淇水小妹還搬出鬧天宮的典故；前一段開花朋友留言時，也把我誤爲青海人；一個小朋友還問我是不是少數民族。看來，我有必要把鄉關何處是說明一番，以釋諸疑。 我乃河南省鶴壁市人氏，世居一處美麗的小山村。那小村雖不是河朔名衢，僅隻有區區百餘戶人家，但卻是綠樹掩映，青山斜照，風景獨美。村外一條小河，蜿蜒于村西流過。小河上有建于清代的石橋一座，村裏人皆呼爲“橋頭上”，那裏是個集山水、風物于一體的所在，也是我兒時最喜歡的去處。夏天，我們一群小夥伴在那裏遊泳。河邊長着濃密的青草，盛開着繁多的不知名野花。捉魚，摸螃蟹，逮獾，找刺猬，是那時我輩愛幹的營生。小村東邊，有一處古寺，喚作隆興寺，見于明清縣志的記載。寺内有缺落碑銘，明代邑賢人的撰文，即稱不知建寺于何時。按照建寺在建村之後的慣例，所以我還把小村定位爲多曆年所，文化久遠。 後來當然是我離開了故鄉。那年我考上了附近縣城的一所中等師範學校，開始了離家求學的生活。兩年後畢業參加工作，在本應做學生的時候，當了一名先生。此後，我就再也沒有長時間在故鄉的小村久住。偶爾回去，也都是來去匆匆。那彎彎的小河，青青的山岡，隻在我夢裏。今年春節前，我和妻子一起回去看望八十歲的娘親，娘給我講了村子裏早年出外的一個老人的故事，使我聽了感慨良多。這位老人少小離家，老大未還，許多年來與村裏基本失了聯系，我原來連聽都沒聽說過他。去年冬天，他客死在異鄉。臨死前的三天，每天都在說着回家，他要死在那個原本已沒有他的家的故鄉。我當時忽然體會出孔子在陳“歸欤，歸欤”的感受，也加深了對“鍾儀幽而楚奏兮，莊舄顯而越吟”句意的理解。是啊，有幾個遊子不留戀自己的故鄉？随着年齡的增長，故鄉越來越會讓人魂牽夢繞！ 開始學習聊天時，我把居住地注冊爲青海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這絲毫沒有背叛故鄉的意思。海西爲古羌地，現在雖然有些荒涼，曆史上卻是楊柳依依，羌管悠悠，實乃浪漫之都；我的網名注冊爲行者，這裏與行者還是有些瓜葛的。所以說，注冊的青海海西，并非是那個網名叫行者的家夥本人真身的居住地，隻能說是他的向往之所。除了青海海西，他還向往雲南思茅，那個彩雲歸處；他還向往甘肅敦煌，那個唐人寫本經卷荟萃的地方；他還向往新疆阿克蘇，那個風景秀麗的西域小城……這都是他這個我，立志今生要去到的地方。因此上，我在留言板裏，給小茶姑娘的回複是，“我願足迹遍四方”；給淇水姑娘的回複是，“下一站還沒想好呢”。 但是無論怎麽說，我畢竟給各位造成了誤讀，我就讓行者在此道個歉，道個歉吧。列位聽者，行者道歉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