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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用“长安城死了个戏子”开头写一个故事吗?

发布时间:2023-03-29 07:11:06

長安雨(已完)。
一.。
長安城死了個戲子。
何晚蘭是割了戲服上的水袖吊在房梁上死的,據說長甯班的人發現的時候,人都不知死了多少個時辰了,當夜便拖出去城郊一蔽草席埋了。
我聽着丫鬟珍珠啧啧惋歎,聽她絮絮道:“可惜她才紅了多久就死了,我還想攢錢去看她的戲呢。”。
我淡淡笑了一下,對着妝鏡将新得的一根白玉簪子扶進低垂的發髻,簪頭是做工精美的蘭花。
珍珠視線又挪過來,笑着殷勤道:“小姐這根新得的簪子可真漂亮,王公子對小姐果真上心。”。
我不置可否地笑一下,看了眼鏡中人,目如點漆,唇如施脂,眉若翠羽,膚勝白雪,真真是二八佳年的好模樣。
“你給王公子的小厮傳個信,就說今日便不見了。”我從鏡前起身,身上的羅衣輕盈如雲煙擺動。
珍珠道了聲是,退下了。
我立在窗邊,外頭秋陽正好,層疊的光線明媚至極,喧鬧地湧入眼簾,我有些不适地皺了皺眉。
我讨厭光。
光,總會讓我想起那個人來。
十六前,徐府的柳姨娘生産,因爲徐府老爺是時出任公差,不在府上,而夫人陳氏善妒。見柳姨娘産女,更生不喜,叫仆婦把新生兒趁夜深扔出去,就說是死胎。
仆婦胡四家的不忍心,就把孩子送到了城外的弟弟家,那時正好弟媳婦唐氏也生産,同樣是一個女兒。
唐氏的女兒叫何晚蘭。
他們給柳姨娘的女兒起名叫做徐慧兒。
何晚蘭生得好看,有一雙水靈的杏眼,而徐慧兒雖也好看,長的卻是一雙丹鳳眼,兩個姑娘站在一起,各有千秋。
她們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何晚蘭性子文靜溫順,徐慧兒性子活潑,倒是相輔了。
長到十歲那年,長安城發了一場大水,城郊先被淹,唐氏和其夫都死了,徐慧兒和何晚蘭在水裏掙紮着求生。
何晚蘭體弱,幾乎快要昏過去了,徐慧兒一直緊緊抓着她。
“姐姐,你自己走吧,我實在是遊不動了。”何晚蘭哭着道。
徐慧兒搖了搖頭,對她道:“要走一起走!”。
何晚蘭幾乎脫力,她在水裏沉浮着,眼前模糊了,隻見迷昧的霞色的天光。
徐慧兒伸手要将何晚蘭攬過來,忽而一陣浪頭打來,一棵枯木橫在了徐慧兒身上,将她重重地壓了下去。
徐慧兒吃痛,驚呼了一聲。
“姐姐!”何晚蘭驚道,徐慧兒咬牙忍痛,艱澀開口:“去,遊出去!”。
“可是……”。
“蘭兒,你遊出去,去求人幫忙,若他們不肯,你就說來救戶部徐侍郎的女兒!”。
何晚蘭愣了愣,看見徐慧兒身下的鮮血在水中一圈圈地漾開來,當下也不猶豫,瘋了一樣地往前遊。
她遊得跌跌撞撞,幾乎失了意識,隻嘴裏喃喃重複着:“救戶部徐侍郎的女兒……”。
二.。
何晚蘭醒來,卻是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屋裏。
朱漆鑲螺钿刻喜鵲登枝的拔步床,杏子紅的柔軟錦被,身上輕雲籠着似的海棠色繡寶相花的軟煙羅的衣裳,以及一衆着裝華麗的侍女,和一位保養得宜的美婦。
何晚蘭才一睜眼,就被眼圈暈着紅色的美婦攬進懷裏,她圓潤的耳珠邊垂着的指甲大小的皎潔珠玉在她傾身間盈盈顫動,像極了以前何晚蘭看晚風吹過低垂在枝頭缱绻着的芙蓉花,那樣的動人。
婦人身上的香氣一層層地疊加着,融化在何晚蘭的鼻尖,那是她從未聞過的香味,像一個不可觸及卻又旖旎勾人的美夢:“我的兒啊,這麽多年,你受苦了。”。
談話間何晚蘭隐約地明白,在她昏迷過去被人救起的這段時間,她一直說着,救戶部何侍郎的女兒。
十多年過去,陳氏已死,柳姨娘被扶正,已成了正室,而徐慧兒則應成了徐家的大小姐。
何晚蘭聽着柳氏溫柔又激動的輕語,當地放着的大理石缂絲紫鸾雀圖屏風隔斷了大部分的光線,然仍有一些透着屏風細碎地射進來,在室内如投石入水般激起幽微的迷夢般的光華,她有些愣怔,耳邊似是還響蕩着徐慧兒的呼叫,手中緊了緊,錦被往下滑一點,露出大片蒼白的肌膚。
何晚蘭緩緩地垂下頭,青絲落下在雪白的頸項間勾勒出蘭葉一般根根分明的灰黑色的剪影,她的聲音細微又輕小,然在柳氏耳邊清晰可聞:“娘親。”。
柳氏将她緊緊抱在懷裏。
那時,何晚蘭十歲,徐慧兒十歲。
後來,何晚蘭成了徐慧兒,徐慧兒消然若齑粉,無蹤無影。
三.。
十五歲時,我頭一次見王晗。
那時我穿了家常的豆綠色忍冬紋妝花裙裳,随意用瑪瑙钗挽住松垂欲堕的烏發,在院中散步,小園三月,輕盈若初發的蘭芽。
也是那樣流轉的光華下,我微眯了一下眼睛,日光豁然變換,連成的光線若悠長的銀絲,一端是我,一端是王晗。
他長身玉立,月白色的衣衫,溫和而儒雅的眉目,在和我視線相接下,忽而溫柔燦然若燃起的長安城夜色下明明的燈火。
我覺得胸口有什麽東西,忽然萌動了一下,像層層裹閉的蛹繭在一聲咔擦的輕響後剝落,露出明媚而動人的蝶翼,在晨風中徐徐舒展。
初見卿卿,如漾漾春波。
王晗的字,一筆一筆圓潤凝實。
我本以爲,一切都會那樣的美好,可是我卻忘了,偷來的東西,就算不主動還回去。命數也會折回荒誕的原點。
七月七,我和王晗在長安洩如火漿的繁華燈火裏并肩而行,我看見暈紅的微醺的光華在他的肩頭圓融地流轉,那樣的相似。
我們買了兩張長甯班的票去聽戲。
那是她頭一次出師。
她娉娉婷婷地上台,若舞蝶駐花間,在一聲嬌柔,婉轉的啼音盤旋之後,在衆人潮湧的掌聲之後,我覺得自己一點點的沉重起來。
是她。
她正是最美好的年華,烏發高绾,鳳目流波,膚勝春雪,眉強遠黛,水袖輕招,柔似三月梢頭柳,軟若初冬化水流。
或許别人認不得,我和她十年相伴,卻絕不會認錯。
我清楚地明白,在徐慧兒豔若驚鴻的映襯下,我的一切黯然失色。
麻雀飛上枝頭,卻依然不是鳳凰。
我恐懼,害怕,迷惘。我無助地看向王晗,他的眼神裏漾出笑意,那樣好看。
卻是對何晚蘭。
一戲終了,何晚蘭盈盈一拜,聲若珠玉相撞,悅耳至極:“晚蘭頭一回登台,多謝各位捧場。”。
她直起身,戲服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起伏的優美曲線,或許是錯覺,她的那雙鳳目,帶着溫婉靈動的笑意,像一片在空中卷騰的羽毛,飄悠悠地落在了我和王晗這裏。
我如墜冰窖。
更了一點點,卑微學生黨,等到第四章再取匿好啦。
四.。
次日回去,我高熱不止,而長安城,下了七月的第一場雨。
琥珀将被穿堂風吹得亂響的竹簾卷起,我在昏沉中掙力看去,雨蔽天光,即使卷起簾子,天色蒙昧黯淡,室内根本就沒有什麽光亮。
我飲過琥珀給我的漆黑湯藥,忽覺身心輕松了一些,對琥珀道:“我要出府。”。
琥珀愣了一下,跪了下去道:“小姐,您身子未好……”。
我的眼神冷冷地掃了下去。
我徐徐地起身,腳尖肌膚觸在床邊鋪着的漳絨繡百蝶穿花墊子上,看着琥珀垂着首身子不住地亂顫。
“隻是一兩個時辰,”我緩和了語氣,“你換上我的衣服到床上躺着去,我喬裝成你,隻說是出府去給小姐買最愛的櫻桃畢羅。”。
琥珀垂着頭不語,我聽到她戰戰兢兢的啜泣聲。
半晌她開始解衣襟前的盤扣,我微笑,将身上的衣服褪下來。
一炷香後,我披着鬥笠蓑衣出門。
走到長甯班租的院前,我拉住一個灑掃的說我要見何晚蘭,說話間,我已将一包碎銀遞了過去。
那個灑掃的人眨了眨眼,旋即谄媚笑着将我領了進去。
何晚蘭,或者說是徐慧兒,在窗邊倚着,美好的姿态如雨潤初荷。
她穿着普通的桃紅色襦裙,露出胸前一抹雪白如玉肌膚,眉眼盈盈地看着我。
“我見過你。”她笑得溫婉。
我的開口有些艱澀:“卻不知是什麽時候?”。
“昨夜你不是來聽我的戲了嗎?”她眸子裏帶着些促狹而微諷的笑意。
我劇顫了一下,強笑道:“正是,昨夜見姑娘大展風采……”。
“徐大小姐,過獎了。”何晚蘭蔥指随意地勾纏着鬓邊落下的一縷發絲,錦緞一般流動着柔美的光芒,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帶着點輕薄的不屑。
我僵住了,我想此時我臉上的表情定是凝固得像砧板上的死魚。
“這六年來,你過得可高興?”。
第四章,取匿啦。
五.。
徐慧兒轉身朝我一步步地走來,衣袂翩跹,裙角波動如秋水,她的鳳目裏透出一種咬牙切齒的恨意。
“六年前,我差點死在水裏,是長甯班的班主救下了我,我從此跟着他們學戲,我拜師晚,又無根無萍,你可知我受了多少苦?”。
“你說你會來救我,你去哪了,徐大小姐?”。
她的聲音有些難以抑制的歇斯底裏,或許是因爲學唱戲的,音色尖細如畫眉的嬌啼。
我的步伐有些虛軟,慌亂地抓住了窗邊的扶手:“那你,你爲何用了何晚蘭這個名字?”。
“你想知道爲什麽?”她笑了笑,“說來也好笑,我最初被救下時忘了自己的名字,竟然告訴他們我叫何晚蘭,後來記起來時,何晚蘭也叫順口了,索性便這麽叫下去。”。
“更何況,你不也用了徐慧兒這個名字?”。
我啞口無言,低聲喃語,也不知是對我還是對她:“對不起……我,我會賠還你……”。
“賠還?”徐慧兒冷冷地笑了起來,她沒有裝扮,可是眼角眉梢卻像滲出了戲台上那種媚氣,美得有些不真實,“你要如何賠還我幾千個家人離散無助徘徊的夜晚?要如何賠還我淹沒在戲曲聲裏的幾年甚至一輩子的年華?”。
“你賠不起,徐大小姐。”。
像是一曲終了,徐慧兒止住了聲音,隻揚着一雙寒冰一樣的眸子看着我,我像溺水的人一般緊緊回看着她,企圖從漆黑瞳仁裏尋得一點年少的遺迹,尋得她曾經笑着看我的春陽一樣明媚的眼睛。
我沒有來由地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和徐慧兒在田陌上散步,她折了滿懷的豌豆花,我和她嬉笑着聊天,徐慧兒道:“若有一日我親生爹娘找過來,我一定要幫何叔和大娘治好他們陳年的舊病。”。
這是我們常聊的話題,我有些豔羨地看着徐慧兒被光線覆着的纖長眼睫,像貓咪一顫一顫的須子,有着靈動的秀氣。
徐慧兒忽又轉向我,眼神裏多了戲谑:“還要給我們蘭兒找一個如意郎君。”。
“哎呀!”我又羞又惱,伸手推搡着她,她笑着躲過,手中的豌豆花搖搖顫顫地遮擋着,密密的花蕾中露出少女燦若繁星的眸子,是最美好的光華。
而現在,那個明光一樣的少女就站在我面前。
說明一下,由于是高一新生,雖然走讀,但每天晚上都要學習,所以每晚也就隻有十幾分鍾上知乎随便看看,沒有時間更新,一般隻有周末會更新。
評論區的問題我盡量都會找時間答,因爲現在也隻是個學生,對于文字的修養不是很高,筆誤和病句之類的小問題可能都有,謝謝大家指出來,會改正。
《南煙齋筆錄》這本漫畫我以前看過,非常喜歡,雙生這篇我記得特别清楚,所以我的這一篇文章是有雙生的啓發靈感在裏面。
關于水袖上吊不易死這個問題,謝謝細心的小姐姐指出,這裏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一個小伏筆。
六.。
“你走吧。”徐慧兒眯了眼,冷冷地看我,似是盛滿嫌惡,“我一個戲子,沒有什麽福氣和大小姐站在一起。”。
我猶豫再三,往外而去。
徐慧兒像逼仄的光芒,照得我不敢久待,然而心裏那種惶惶之感卻不可抑制。
她會揭穿我嗎?。
我忽而又爲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就是她揭穿我了,那不也是我該的?。
我行至街角,卻瞥見一襲青衣身影拐進方才長甯班的小院,不由怔住。
那是王晗。
他爲什麽要來這裏?我突然想到那天聽戲時王晗看徐慧兒的眼神,那樣驟然而起的笑意,就像見到了什麽極爲引人而有趣的事情。
長安的雨已經停了,我失魂落魄地站在街角,穿堂風一吹,冷得直刺骨髓。
人的善惡之心,固守容易,翻覆也容易,隻是一念之間。
我看到天邊掠過一隻飛鴻,發出悠長的啼聲。
如果那隻鳥死了,也不會再叫了吧。
我攏了攏身上的蓑衣,緩緩垂下了眼,地上淺積着的雨露,映出一雙極深極深的眸子,像化不開濃黑的夜色。
回到府上,我換回原先的衣服,琥珀一直躲在屋裏,并無人發現。
我看着琥珀瑟縮柔弱若纖細花蕊的身影,忽然發覺其實這個丫鬟也有清秀容貌,尤其一雙杏眼格外秀麗。
“琥珀,你今年幾歲了?”我問她。
她微怔,怯聲答道:“奴婢今年十五。”。
“我記着你不是府上的家生子。”我示意她近前來,她小步地挪上前,“你是何方人氏?”。
“奴婢自己也不記得了。”琥珀道,“人牙子說奴婢是當年在城郊外頭撿來的流民。”。
“唔。”我微一思索,勾唇笑道,“若是有外人問起我今日下午做了什麽,你怎麽說?”。
“小姐,小姐一直在房内。”琥珀迎着我的目光,頗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道。
我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
晚上定省時,柳氏拉着我說體己話,讓丫鬟們俱退到外頭去。
“你那幾個丫頭子都還用着順手吧?”柳氏道。
我溫順地爲柳氏奉上一盅茶,故作爲難道:“别的都還好,隻有琥珀……”我略略壓低了聲音:“女兒總覺着她不夠爽利,做事又怯懦,有些耽誤了事兒。”。
“既然不喜歡,娘給你再換一個就是了。”柳氏笑道。
“女兒怕這樣惹得她記恨女兒,”我絞着雪白绫帕,“先前一次女兒責怪了她,卻聽得她私底下怪怨女兒呢。”。
柳氏一下子眯了眸,看起來頗爲動怒:“娘來處理便是。”。
我垂下頭,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上光華灼灼的纏臂金,漠然不語。
七.。
那一次後,我再也沒有見過琥珀。或許她被逐出府去,或許她被重新賣給了人牙子。
琥珀性子怯弱,若我常攜她于身邊,必會洩露馬腳,到時雞飛蛋打,得不償失。
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說來好笑,曾經我粗茶淡飯也過了十年,如今我卻一刻離不開榮華富貴的生活。
王晗之後來見我的次數少了,我曾派人悄悄跟随過,卻發現他常去長甯班,至于找誰,不言而喻。
其實貴族公子和有名的戲子走得近并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長輩知道了,也不過是笑着揭過。
然而那時我心高氣傲,眼睛裏容不下沙子,更何況,那人是何晚蘭。
她上下嘴皮子一動的事,我的秘密就會公之于衆。
我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于是在一個春寒料峭的日子,我披上銀灰的鬥篷,去了一趟長甯班。
何晚蘭穿着家常半新不舊的丁香色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長發松松挽着,有着一種慵懶而美好的媚态。
她見到我,鳳目含笑:“貴人爲何光顧這裏?”。
“我聽說了,你和王晗的事。”我深吸一口氣定定看着她。
何晚蘭的眸子在日光流轉下像玻璃珠一樣透明,她聞言笑道:“怎麽,徐小姐有何不悅,那也該找王公子。”。
我怎麽好說王晗已極久沒來見我?嘴硬道:“若非你……”。
“若非我什麽?”何晚蘭笑得風輕雲淡,“搶了徐小姐的東西了?”。
徐小姐三個字,她咬得極重。
我一時語噎,她繼續咄咄道:“難道這些原本不就該是我的嗎?”。
見我無力回話,她冷笑道:“更何況,王公子難道是我一個戲子可以左右的?徐小姐不應該先考慮考慮自己的過錯?”。
“偷來的東西,總是要還的,不是嗎?”何晚蘭笑臉盈盈,“隻要我将真相說出,你說王公子信不信呢?”。
我像一下被雷劈中,不由得僵住了,一時間室内安靜無言。
何晚蘭站起身來,利落地道:“話已至此,晚蘭不再多陪,徐小姐請回吧。”。
我走出長甯班,站在長安街上,複又從渾渾噩噩的恐懼中掙出。
決不能讓何晚蘭說出真相。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吧。
一個拿着糖人的小孩跑過不小心撞了我一下,他手中晶瑩剔透的糖人在日光下反射着精巧而奪目的光彩,我的思緒忽然飄走,到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我才五歲,過年了,家裏仍是拮據,街上有賣糖人的,時有小孩去買,他們手上的糖人也是這樣透明而誘人,從裏面依稀倒影出我和徐慧兒豔羨的眼神。
一次我撿柴火回來,正要将滿捧的木柴放進柴房,卻聽得虛掩的小門裏傳來聲音。
“大娘,爲何不給蘭兒也買一隻呢?”。
“蘭兒和你怎能一樣?惠兒以後可是要做小姐的,快吃了吧,等會兒蘭兒要回來了。”。
那樣幽微的光線下,徐慧兒的臉上透着凝脂一樣白皙的光芒,漆黑而澄淨的眼瞳裏反射着透明的,玻璃一樣的糖人兒。
她正對着的,是我的娘親,那樣寵溺又溫柔的笑意。
徐慧兒猶豫一下,終是接過了糖人兒。
本故事已完結,指路專欄鏈接可以看完。

长安雨(已完)。
一.。
长安城死了个戏子。
何晚兰是割了戏服上的水袖吊在房梁上死的,据说长宁班的人发现的时候,人都不知死了多少个时辰了,当夜便拖出去城郊一蔽草席埋了。
我听着丫鬟珍珠啧啧惋叹,听她絮絮道:“可惜她才红了多久就死了,我还想攒钱去看她的戏呢。”。
我淡淡笑了一下,对着妆镜将新得的一根白玉簪子扶进低垂的发髻,簪头是做工精美的兰花
珍珠视线又挪过来,笑着殷勤道:“小姐这根新得的簪子可真漂亮,王公子对小姐果真上心。”。
我不置可否地笑一下,看了眼镜中人,目如点漆,唇如施脂,眉若翠羽,肤胜白雪,真真是二八佳年的好模样。
“你给王公子的小厮传个信,就说今日便不见了。”我从镜前起身,身上的罗衣轻盈如云烟摆动。
珍珠道了声是,退下了
我立在窗边,外头秋阳正好,层叠的光线明媚至极,喧闹地涌入眼帘,我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讨厌光。
光,总会让我想起那个人来。
十六前,徐府的柳姨娘生产,因为徐府老爷是时出任公差,不在府上,而夫人陈氏善妒。见柳姨娘产女,更生不喜,叫仆妇把新生儿趁夜深扔出去,就说是死胎。
仆妇胡四家的不忍心,就把孩子送到了城外的弟弟家,那时正好弟媳妇唐氏也生产,同样是一个女儿。
唐氏的女儿叫何晚兰。
他们给柳姨娘的女儿起名叫做徐慧儿。
何晚兰生得好看,有一双水灵的杏眼,而徐慧儿虽也好看,长的却是一双丹凤眼,两个姑娘站在一起,各有千秋。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何晚兰性子文静温顺,徐慧儿性子活泼,倒是相辅了。
长到十岁那年,长安城发了一场大水,城郊先被淹,唐氏和其夫都死了,徐慧儿和何晚兰在水里挣扎着求生。
何晚兰体弱,几乎快要昏过去了,徐慧儿一直紧紧抓着她。
姐姐,你自己走吧,我实在是游不动了。”何晚兰哭着道。
徐慧儿摇了摇头,对她道:“要走一起走!”。
何晚兰几乎脱力,她在水里沉浮着,眼前模糊了,只见迷昧的霞色的天光。
徐慧儿伸手要将何晚兰揽过来,忽而一阵浪头打来,一棵枯木横在了徐慧儿身上,将她重重地压了下去。
徐慧儿吃痛,惊呼了一声。
“姐姐!”何晚兰惊道,徐慧儿咬牙忍痛,艰涩开口:“去,游出去!”。
“可是……”。
“兰儿,你游出去,去求人帮忙,若他们不肯,你就说来救户部徐侍郎的女儿!”。
何晚兰愣了愣,看见徐慧儿身下的鲜血在水中一圈圈地漾开来,当下也不犹豫,疯了一样地往前游。
她游得跌跌撞撞,几乎失了意识,只嘴里喃喃重复着:“救户部徐侍郎的女儿……”。
二.。
何晚兰醒来,却是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屋里。
朱漆镶螺钿刻喜鹊登枝的拔步床,杏子红的柔软锦被,身上轻云笼着似的海棠色绣宝相花的软烟罗的衣裳,以及一众着装华丽的侍女,和一位保养得宜的美妇。
何晚兰才一睁眼,就被眼圈晕着红色的美妇揽进怀里,她圆润的耳珠边垂着的指甲大小的皎洁珠玉在她倾身间盈盈颤动,像极了以前何晚兰看晚风吹过低垂在枝头缱绻着的芙蓉花,那样的动人。
妇人身上的香气一层层地叠加着,融化在何晚兰的鼻尖,那是她从未闻过的香味,像一个不可触及却又旖旎勾人的美梦:“我的儿啊,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谈话间何晚兰隐约地明白,在她昏迷过去被人救起的这段时间,她一直说着,救户部何侍郎的女儿。
十多年过去,陈氏已死,柳姨娘被扶正,已成了正室,而徐慧儿则应成了徐家的大小姐。
何晚兰听着柳氏温柔又激动的轻语,当地放着的大理石缂丝紫鸾雀图屏风隔断了大部分的光线,然仍有一些透着屏风细碎地射进来,在室内如投石入水般激起幽微的迷梦般的光华,她有些愣怔,耳边似是还响荡着徐慧儿的呼叫,手中紧了紧,锦被往下滑一点,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
何晚兰缓缓地垂下头,青丝落下在雪白的颈项间勾勒出兰叶一般根根分明的灰黑色的剪影,她的声音细微又轻小,然在柳氏耳边清晰可闻:“娘亲。”。
柳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那时,何晚兰十岁,徐慧儿十岁。
后来,何晚兰成了徐慧儿,徐慧儿消然若齑粉,无踪无影。
三.。
十五岁时,我头一次见王晗。
那时我穿了家常的豆绿色忍冬纹妆花裙裳,随意用玛瑙钗挽住松垂欲堕的乌发,在院中散步,小园三月,轻盈若初发的兰芽。
也是那样流转的光华下,我微眯了一下眼睛,日光豁然变换,连成的光线若悠长的银丝,一端是我,一端是王晗。
他长身玉立,月白色的衣衫,温和而儒雅的眉目,在和我视线相接下,忽而温柔灿然若燃起的长安城夜色明明的灯火。
我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忽然萌动了一下,像层层裹闭的蛹茧在一声咔擦的轻响后剥落,露出明媚而动人的蝶翼,在晨风中徐徐舒展。
初见卿卿,如漾漾春波。
王晗的字,一笔一笔圆润凝实。
我本以为,一切都会那样的美好,可是我却忘了,偷来的东西,就算不主动还回去。命数也会折回荒诞的原点。
七月七,我和王晗在长安泄如火浆的繁华灯火里并肩而行,我看见晕红的微醺的光华在他的肩头圆融地流转,那样的相似。
我们买了两张长宁班的票去听戏。
那是她头一次出师。
她娉娉婷婷地上台,若舞蝶驻花间,在一声娇柔,婉转的啼音盘旋之后,在众人潮涌的掌声之后,我觉得自己一点点的沉重起来
是她。
她正是最美好的年华,乌发高绾,凤目流波,肤胜春雪,眉强远黛,水袖轻招,柔似三月梢头柳,软若初冬化水流。
或许别人认不得,我和她十年相伴,却绝不会认错。
清楚地明白,在徐慧儿艳若惊鸿的映衬下,我的一切黯然失色。
麻雀飞上枝头,却依然不是凤凰。
恐惧害怕迷惘。我无助地看向王晗,他的眼神里漾出笑意,那样好看。
却是对何晚兰。
一戏终了,何晚兰盈盈一拜,声若珠玉相撞,悦耳至极:“晚兰头一回登台,多谢各位捧场。”。
她直起身,戏服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起伏的优美曲线,或许是错觉,她的那双凤目,带着温婉灵动的笑意,像一片在空中卷腾的羽毛,飘悠悠地落在了我和王晗这里。
我如坠冰窖。
更了一点点,卑微学生党,等到第四章再取匿好啦。
四.。
次日回去,我高热不止,而长安城,下了七月的第一场雨。
琥珀将被穿堂风吹得乱响的竹帘卷起,我在昏沉中挣力看去,雨蔽天光,即使卷起帘子,天色蒙昧黯淡,室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光亮。
我饮过琥珀给我的漆黑汤药,忽觉身心轻松了一些,对琥珀道:“我要出府。”。
琥珀愣了一下,跪了下去道:“小姐,您身子未好……”。
我的眼神冷冷地扫了下去。
我徐徐地起身,脚尖肌肤触在床边铺着的漳绒绣百蝶穿花垫子上,看着琥珀垂着首身子不住地乱颤。
“只是一两个时辰,”我缓和了语气,“你换上我的衣服到床上躺着去,我乔装成你,只说是出府去给小姐买最爱的樱桃毕罗。”。
琥珀垂着头不语,我听到她战战兢兢的啜泣声。
半晌她开始解衣襟前的盘扣,我微笑,将身上的衣服褪下来。
一炷香后,我披着斗笠蓑衣出门。
走到长宁班租的院前,我拉住一个洒扫的说我要见何晚兰,说话间,我已将一包碎银递了过去。
那个洒扫的人眨了眨眼,旋即谄媚笑着将我领了进去。
何晚兰,或者说是徐慧儿,在窗边倚着,美好的姿态如雨润初荷。
她穿着普通的桃红色襦裙,露出胸前一抹雪白如玉肌肤,眉眼盈盈地看着我。
“我见过你。”她笑得温婉。
我的开口有些艰涩:“却不知是什么时候?”。
“昨夜你不是来听我的戏了吗?”她眸子里带着些促狭而微讽的笑意。
我剧颤了一下,强笑道:“正是,昨夜见姑娘大展风采……”。
“徐大小姐,过奖了。”何晚兰葱指随意地勾缠着鬓边落下的一缕发丝,锦缎一般流动着柔美的光芒,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点轻薄的不屑。
我僵住了,我想此时我脸上的表情定是凝固得像砧板上的死鱼。
“这六年来,你过得可高兴?”。
第四章,取匿啦。
五.。
徐慧儿转身朝我一步步地走来,衣袂翩跹,裙角波动如秋水,她的凤目里透出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
“六年前,我差点死在水里,是长宁班的班主救下了我,我从此跟着他们学戏,我拜师晚,又无根无萍,你可知我受了多少苦?”。
“你说你会来救我,你去哪了,徐大小姐?”。
她的声音有些难以抑制的歇斯底里,或许是因为学唱戏的,音色尖细如画眉的娇啼。
我的步伐有些虚软,慌乱地抓住了窗边的扶手:“那你,你为何用了何晚兰这个名字?”。
“你想知道为什么?”她笑了笑,“说来也好笑,我最初被救下时忘了自己的名字,竟然告诉他们我叫何晚兰,后来记起来时,何晚兰也叫顺口了,索性便这么叫下去。”。
“更何况,你不也用了徐慧儿这个名字?”。
我哑口无言,低声喃语,也不知是对我还是对她:“对不起……我,我会赔还你……”。
“赔还?”徐慧儿冷冷地笑了起来,她没有装扮,可是眼角眉梢却像渗出了戏台上那种媚气,美得有些不真实,“你要如何赔还我几千个家人离散无助徘徊的夜晚?要如何赔还我淹没在戏曲声里的几年甚至一辈子的年华?”。
“你赔不起,徐大小姐。”。
像是一曲终了,徐慧儿止住了声音,只扬着一双寒冰一样的眸子看着我,我像溺水的人一般紧紧回看着她,企图从漆黑瞳仁里寻得一点年少的遗迹,寻得她曾经笑着看我的春阳一样明媚的眼睛。
我没有来由地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和徐慧儿在田陌上散步,她折了满怀的豌豆花,我和她嬉笑着聊天,徐慧儿道:“若有一日我亲生爹娘找过来,我一定要帮何叔和大娘治好他们陈年的旧病。”。
这是我们常聊的话题,我有些艳羡地看着徐慧儿被光线覆着的纤长眼睫,像猫咪一颤一颤的须子,有着灵动的秀气。
徐慧儿忽又转向我,眼神里多了戏谑:“还要给我们兰儿找一个如意郎君。”。
“哎呀!”我又羞又恼,伸手推搡着她,她笑着躲过,手中的豌豆花摇摇颤颤地遮挡着,密密的花蕾中露出少女灿若繁星的眸子,是最美好的光华。
而现在,那个明光一样的少女就站在我面前。
说明一下,由于是高一新生,虽然走读,但每天晚上都要学习所以每晚也就只有十几分钟上知乎随便看看,没有时间更新,一般只有周末会更新。
评论区的问题我尽量都会找时间答,因为现在也只是个学生,对于文字的修养不是很高,笔误和病句之类的小问题可能都有,谢谢大家指出来,会改正。
《南烟斋笔录》这本漫画我以前看过,非常喜欢,双生这篇我记得特别清楚,所以我的这一篇文章是有双生的启发灵感在里面。
关于水袖上吊不易死这个问题,谢谢细心的小姐姐指出,这里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一个小伏笔。
六.。
你走吧。”徐慧儿眯了眼,冷冷地看我,似是盛满嫌恶,“我一个戏子,没有什么福气和大小姐站在一起。”。
我犹豫再三,往外而去。
徐慧儿像逼仄的光芒,照得我不敢久待,然而心里那种惶惶之感却不可抑制。
她会揭穿我吗?。
我忽而又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就是她揭穿我了,那不也是我该的?。
我行至街角,却瞥见一袭青衣身影拐进方才长宁班的小院,不由怔住。
那是王晗。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我突然想到那天听戏时王晗看徐慧儿的眼神,那样骤然而起的笑意,就像见到了什么极为引人而有趣的事情。
长安的雨已经停了,我失魂落魄地站在街角,穿堂风一吹,冷得直刺骨髓。
人的善恶之心,固守容易,翻覆也容易,只是一念之间。
看到天边掠过一只飞鸿,发出悠长的啼声。
如果那只鸟死了,也不会再叫了吧。
我拢了拢身上的蓑衣,缓缓垂下了眼,地上浅积着的雨露,映出一双极深极深的眸子,像化不开浓黑的夜色。
回到府上,我换回原先的衣服,琥珀一直躲在屋里,并无人发现。
我看着琥珀瑟缩柔弱若纤细花蕊的身影,忽然发觉其实这个丫鬟也有清秀容貌,尤其一双杏眼格外秀丽。
“琥珀,你今年几岁了?”我问她。
她微怔,怯声答道:“奴婢今年十五。”。
“我记着你不是府上的家生子。”我示意她近前来,她小步地挪上前,“你是何方人氏?”。
“奴婢自己也不记得了。”琥珀道,“人牙子说奴婢是当年在城郊外头捡来的流民。”。
“唔。”我微一思索,勾唇笑道,“若是有外人问起我今日下午做了什么,你怎么说?”。
“小姐,小姐一直在房内。”琥珀迎着我的目光,颇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道。
我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
晚上定省时,柳氏拉着我说体己话,让丫鬟们俱退到外头去。
“你那几个丫头子都还用着顺手吧?”柳氏道。
我温顺地为柳氏奉上一盅茶,故作为难道:“别的都还好,只有琥珀……”我略略压低了声音:“女儿总觉着她不够爽利,做事又怯懦,有些耽误了事儿。”。
“既然不喜欢,娘给你再换一个就是了。”柳氏笑道。
“女儿怕这样惹得她记恨女儿,”我绞着雪白绫帕,“先前一次女儿责怪了她,却听得她私底下怪怨女儿呢。”。
柳氏一下子眯了眸,看起来颇为动怒:“娘来处理便是。”。
我垂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上光华灼灼的缠臂金,漠然不语。
七.。
那一次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琥珀。或许她被逐出府去,或许她被重新卖给了人牙子。
琥珀性子怯弱,若我常携她于身边,必会泄露马脚,到时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说来好笑,曾经我粗茶淡饭也过了十年,如今我却一刻离不开荣华富贵的生活。
王晗之后来见我的次数少了,我曾派人悄悄跟随过,却发现他常去长宁班,至于找谁,不言而喻。
其实贵族公子和有名的戏子走得近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长辈知道了,也不过是笑着揭过。
然而那时我心高气傲,眼睛里容不下沙子,更何况,那人是何晚兰。
她上下嘴皮子一动的事,我的秘密就会公之于众。
我绝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于是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我披上银灰的斗篷,去了一趟长宁班。
何晚兰穿着家常半新不旧的丁香色袄子,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长发松松挽着,有着一种慵懒而美好的媚态。
她见到我,凤目含笑:“贵人为何光顾这里?”。
“我听说了,你和王晗的事。”我深吸一口气定定看着她。
何晚兰的眸子在日光流转下像玻璃珠一样透明,她闻言笑道:“怎么,徐小姐有何不悦,那也该找王公子。”。
我怎么好说王晗已极久没来见我?嘴硬道:“若非你……”。
“若非我什么?”何晚兰笑得风轻云淡,“抢了徐小姐的东西了?”。
徐小姐三个字,她咬得极重。
我一时语噎,她继续咄咄道:“难道这些原本不就该是我的吗?”。
见我无力回话,她冷笑道:“更何况,王公子难道是我一个戏子可以左右的?徐小姐不应该先考虑考虑自己的过错?”。
“偷来的东西,总是要还的,不是吗?”何晚兰笑脸盈盈,“只要我将真相说出,你说王公子信不信呢?”。
我像一下被雷劈中,不由得僵住了,一时间室内安静无言。
何晚兰站起身来,利落地道:“话已至此,晚兰不再多陪,徐小姐请回吧。”。
我走出长宁班,站在长安街上,复又从浑浑噩噩的恐惧中挣出。
决不能让何晚兰说出真相。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吧。
一个拿着糖人的小孩跑过不小心撞了我一下,他手中晶莹剔透的糖人在日光下反射着精巧而夺目的光彩,我的思绪忽然飘走,到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我才五岁,过年了,家里仍是拮据,街上有卖糖人的,时有小孩去买,他们手上的糖人也是这样透明而诱人,从里面依稀倒影出我和徐慧儿艳羡的眼神。
一次我捡柴火回来,正要将满捧的木柴放进柴房,却听得虚掩的小门里传来声音。
“大娘,为何不给兰儿也买一只呢?”。
“兰儿和你怎能一样?惠儿以后可是要做小姐的,快吃了吧,等会儿兰儿要回来了。”。
那样幽微的光线下,徐慧儿的脸上透着凝脂一样白皙的光芒,漆黑而澄净的眼瞳里反射着透明的,玻璃一样的糖人儿
她正对着的,是我的娘亲,那样宠溺又温柔的笑意。
徐慧儿犹豫一下,终是接过了糖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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