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发布时间:2019-10-02 20:40:09
出自先秦的《靜女》
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蹰。靜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說怿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爲美,美人之贻。鑒賞《靜女》一詩,向來爲選家所注目。現代學者一般都認爲此詩寫的是男女青年的幽期密約,也就是說,它是一首愛情詩。而舊時的各家之說,則多有曲解,未得其真旨。最早《毛詩序》雲:“《靜女》,刺時也。衛君無道,夫人無德。”鄭箋釋雲:“以君及夫人無道德,故陳靜女遺我以彤管之法。德如是,可以易之,爲人君之配。”而《易林》有“季姬踟蹰,結衿待時;終日至暮,百兩不來”、“季姬踟蹰,望我城隅;終日至暮,不見齊侯,居室無憂”、“踯躅踟蹰,撫心搔首;五晝四夜,睹我齊侯”之句,則反映齊詩之說,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遂謂“此媵俟迎而嫡作詩也”。所說拘牽于禮教,皆不免附會。宋人解詩,能破除舊說,歐陽修《詩本義》以爲“此乃述衛風俗男女淫奔之詩”,朱熹《詩集傳》也以爲“此淫奔期會之詩”,他們的說法已經接近本義,但指男女正常的愛情活動爲“淫奔”,仍是頭巾氣十足,與漢儒解詩言及婦女便标榜“後妃之德”同一弊端。
詩是從男子一方來寫的,但通過他對戀人外貌的贊美,對她待自己情義之深的
的宣揚,也可見出未直接在詩中出現的那位女子的人物形象,甚至不妨說她的形象在男子的第一人稱叙述中顯得更爲鮮明。而這又反過來使讀者對小夥子的癡情加深了印象。
詩的第一章是即時的場景:有一位閑雅而又美麗的姑娘,與小夥子約好在城牆角落會面,他早早趕到約會地點,急不可耐地張望着,卻被樹木房舍之類東西擋住了視線,于是隻能抓耳撓腮,一籌莫展,徘徊原地。“愛而不見,搔首踟蹰”雖描寫的是人物外在的動作,卻極具特征性,很好地刻劃了人物的内在心理,栩栩如生地塑造出一位戀慕至深、如癡如醉的有情人形象。
第二、第三兩章,從辭意的遞進來看,應當是那位癡情的小夥子在城隅等候他的心上人時的回憶,也就是說,“贻我彤管”、“自牧歸荑”之事是倒叙的。在章與章的聯系上,第二章首句“靜女其娈”與第一章首句“靜女其姝”僅一字不同,次句頭兩字“贻我”與“俟我”結構也相似,因此兩章多少有一種重章疊句的趨向,有一定的勻稱感,但由于這兩章的後兩句語言結構與意義均無相近之處,且第一章還有五字句,這種重章疊句的趨向便被扼制,使之成爲一種佯似。這樣的結構代表了《詩經》中一種介于整齊的重章疊句體與互無重複的分章體之間的特殊類型,似乎反映出合
樂歌詞由簡單到複雜的過渡曆程。
讀詩的第二、第三兩章,讀者會發出會心的微笑,對詩人的“寫形寫神之妙”(陳震《讀詩識小錄》)有進一步的感受。照理說,彤管比荑草要貴重,但男主人公對受贈的彤管隻是說了句“彤管有炜”,欣賞的是它鮮豔的色澤,而對受贈的普通荑草卻由衷地大贊“洵美且異”,欣賞的不是其外觀而别有所感。原來,荑草是她跋涉遠處郊野親手采來的,物微而意深,一如後世南朝宋陸凱《贈範晔》詩之“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重的是情感的寄托、表達,不妨說已成爲一個具有能指優勢的特殊符號。接受彤管,想到的是戀人紅潤的面容,那種“說(悅)怿”隻是對外在美的欣賞;而接受荑草,感受到普通的小草也“洵美且異”,則是對她所傳送的那種有着特定内容的異乎尋常的真情的深切體驗,那已經超越了對外表的迷戀而進入了追求内心世界的諧合的高層次的愛情境界。而初生的柔荑将會長成茂盛的草叢,也含有愛情将更加發展的象征意義。
第三章結尾“匪女之爲美,美人之贻”兩句對戀人贈物的“愛屋及烏”式的反應,可視爲一種内心獨白,既是第二章詩義的遞進,也與第一章以“愛而不見,搔首踟蹰”的典型動作刻劃人物的戀愛心理可以首尾呼應,别具真率純樸之美
。讀完此詩,對那位癡心小夥子的一腔真情,讀者必然深受感動。
創作背景《邶風·靜女》是一首愛情詩。現代學者一般都認爲此詩寫的是男女青年的幽期密約。而舊時的各家之說,則有多解。歐陽修《詩本義》以爲“此乃述衛風俗男女淫奔之詩”,朱熹《詩集傳》也以爲“此淫奔期會之詩”,他們的說法已經表明此詩寫的是男女的愛情活動。
出自先秦的《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鉴赏《静女》一诗,向来为选家所注目。现代学者一般都认为此诗写的是男女青年的幽期密约,也就是说,它是一首爱情诗。而旧时的各家之说,则多有曲解,未得其真旨。最早《毛诗序》云:“《静女》,刺时也。卫君无道,夫人无德。”郑笺释云:“以君及夫人无道德,故陈静女遗我以彤管之法。德如是,可以易之,为人君之配。”而《易林》有“季姬踟蹰,结衿待时;终日至暮,百两不来”、“季姬踟蹰,望我城隅;终日至暮,不见齐侯,居室无忧”、“踯躅踟蹰,抚心搔首;五昼四夜,睹我齐侯”之句,则反映齐诗之说,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遂谓“此媵俟迎而嫡作诗也”。所说拘牵于礼教,皆不免附会。宋人解诗,能破除旧说,欧阳修《诗本义》以为“此乃述卫风俗男女淫奔之诗”,朱熹《诗集传》也以为“此淫奔期会之诗”,他们的说法已经接近本义,但指男女正常的爱情活动为“淫奔”,仍是头巾气十足,与汉儒解诗言及妇女便标榜“后妃之德”同一弊端。
诗是从男子一方来写的,但通过他对恋人外貌的赞美,对她待自己情义之深的
的宣扬,也可见出未直接在诗中出现的那位女子的人物形象,甚至不妨说她的形象在男子的第一人称叙述中显得更为鲜明。而这又反过来使读者对小伙子的痴情加深了印象。
诗的第一章是即时的场景:有一位闲雅而又美丽的姑娘,与小伙子约好在城墙角落会面,他早早赶到约会地点,急不可耐地张望着,却被树木房舍之类东西挡住了视线,于是只能抓耳挠腮,一筹莫展,徘徊原地。“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虽描写的是人物外在的动作,却极具特征性,很好地刻划了人物的内在心理,栩栩如生地塑造出一位恋慕至深、如痴如醉的有情人形象。
第二、第三两章,从辞意的递进来看,应当是那位痴情的小伙子在城隅等候他的心上人时的回忆,也就是说,“贻我彤管”、“自牧归荑”之事是倒叙的。在章与章的联系上,第二章首句“静女其娈”与第一章首句“静女其姝”仅一字不同,次句头两字“贻我”与“俟我”结构也相似,因此两章多少有一种重章叠句的趋向,有一定的匀称感,但由于这两章的后两句语言结构与意义均无相近之处,且第一章还有五字句,这种重章叠句的趋向便被扼制,使之成为一种佯似。这样的结构代表了《诗经》中一种介于整齐的重章叠句体与互无重复的分章体之间的特殊类型,似乎反映出合
乐歌词由简单到复杂的过渡历程。
读诗的第二、第三两章,读者会发出会心的微笑,对诗人的“写形写神之妙”(陈震《读诗识小录》)有进一步的感受。照理说,彤管比荑草要贵重,但男主人公对受赠的彤管只是说了句“彤管有炜”,欣赏的是它鲜艳的色泽,而对受赠的普通荑草却由衷地大赞“洵美且异”,欣赏的不是其外观而别有所感。原来,荑草是她跋涉远处郊野亲手采来的,物微而意深,一如后世南朝宋陆凯《赠范晔》诗之“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重的是情感的寄托、表达,不妨说已成为一个具有能指优势的特殊符号。接受彤管,想到的是恋人红润的面容,那种“说(悦)怿”只是对外在美的欣赏;而接受荑草,感受到普通的小草也“洵美且异”,则是对她所传送的那种有着特定内容的异乎寻常的真情的深切体验,那已经超越了对外表的迷恋而进入了追求内心世界的谐合的高层次的爱情境界。而初生的柔荑将会长成茂盛的草丛,也含有爱情将更加发展的象征意义。
第三章结尾“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两句对恋人赠物的“爱屋及乌”式的反应,可视为一种内心独白,既是第二章诗义的递进,也与第一章以“爱而不见,搔首踟蹰”的典型动作刻划人物的恋爱心理可以首尾呼应,别具真率纯朴之美
。读完此诗,对那位痴心小伙子的一腔真情,读者必然深受感动。
创作背景《邶风·静女》是一首爱情诗。现代学者一般都认为此诗写的是男女青年的幽期密约。而旧时的各家之说,则有多解。欧阳修《诗本义》以为“此乃述卫风俗男女淫奔之诗”,朱熹《诗集传》也以为“此淫奔期会之诗”,他们的说法已经表明此诗写的是男女的爱情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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