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的代价

前幾年妻總是問我一個問題：結婚前你肯定自己沒戀愛過？我說，已經說過一百遍了，真的沒有過，如果有那也隻能是單相思或叫暗戀。不過，在以前我一直以爲暗戀也是戀愛，後來看了許多愛情故事，也聽了許多人們津津樂道的戀愛故事，才覺得戀愛應該是兩個人的事。

二十七、八歲的時候，父母親成天督促我找對象，周圍的同事朋友們也很熱心，常常給我當介紹人，怎奈十有八九看不上我，大多是嫌工作不好，事實上是嫌我長的差強人意，剩下一二個往往是慘不忍睹的女子，我不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後來遇到了妻子，她沖破一切阻力要和我戀愛一場，遺憾的是我們的戀愛像豬八戒吃西瓜，還沒辨出滋味就結婚了，算起來從認識到結婚還不到五十天，這些日子裏見面次數也屈指可數，在我心裏每次相見都是節日，因爲我們在相愛。

婚後，妻給我講她在學校戀愛的故事，還說她喜歡過學校裏的一位老師，可惜的是那位老師愛上了她的好朋友，後來他們結婚的時候還請妻子參加。妻的故事跟我的有相似之處，隻是她不願說出當時的真實感受，而我真切地體會過暗戀的滋味，讀書時，我也喜歡過一個女同學，可是人家名花有主，問題是這個女同學知道我喜歡她，并且有時把男朋友甩開讓我幫她做事，我以爲她也對我有意，哪曾想人家倆親親我我，根本沒我的份，常常遇到他們在一起，而那時我的心裏就酸溜溜的，而且做什麽事也沒了興趣，永遠忘不了那些單相思的日子，每次看到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我保準晚上睡不好覺。可是我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會很興奮，激動之後就是認真地想下一次在她面前怎樣努力表現，以至于開始翻看戀愛寶典。可是直覺告訴我，離她愛上我相去甚遠。有時候仿佛看到了希望，而人家的男朋友一出現，我就成了個亮亮的大燈泡。兩年後我們畢業了，那些受煎熬的日子也随之結束了，我始終沒有勇氣，也沒有機會說出我的愛，我知道她沒有愛過我。

也許女人都一樣，有人愛慕，能差遣人是一種福氣，她不愛他，但她可以假裝喜歡他一點，至少是喜歡他愛上了她。像我那樣是心甘情願，當然也包括心甘情願地受折磨，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代價。

喜歡一個人的代價很殘酷，我有時覺得與她的男朋友相比她是在虐待我，是心靈的虐待。看到書中人們死去活來痛不欲生的戀愛經曆，我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至少他們有，而我沒有轟轟烈烈愛一場。

一直覺得女同學傷害了我，不能說她在玩弄我，我隻能承認，受傷是我喜歡她的代價，幾年後，她被男朋友無情地抛棄後，給我寫過一封信，那意思很明确，而我卻怎麽也提不起勇氣，想起她，仿佛那些沮喪、失望、酸楚的日子又要來臨。